黄腾一个激灵匆忙告辞“村官”们,陈会计在后面追着喊,你食堂如果差人手,队部这几天就出名堂。
在十八弯处又拾着一根比较大的树枝,这像是车子经过将小树撞坏,弯身拾起这棵断根杨树,一路拖着,左手挥着先前那根小短木棍,向着天空旋转着,前方走过两个赶牛羊牲口的一年一少,
只见那位头顶到黄腾肩膀的羊倌年轻小伙,笑嘻嘻喊道:
“知青哥,厨房没柴火么,咋还来山上拾柴呢?”
旁边同样赶牛的老农道,“小伙子,听说你钓了不少鱼,这是要做烤鱼吧。”
黄腾瞬间打个激灵,他早起就是为了避开这些村民耳目,可显然有人比他更早,或者说,同样打鱼者也不少,不过据他观察,村民捞鱼大多是撒网,而他则是守株待兔设陷阱。
还能说什么,他只是笑笑说:“不是,是好玩,是想搞个乐器。”再一看小羊倌手上挥舞着一根棒槌,也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个破皮铁锅。
“铛。咣当!”之声响起,羊倌小伙那一脸小雀斑,就跳跃在他羞赧脸蛋上:“是不是这样子的。”
瞧那小眼神,甚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吉幸。”
“再来一曲。”
“叮咚,咣当,嗨咿呼咦嗨,嗨咿呼咦嗨——”边哼边唱,敲破锤鼓虽说不特么专业,可小羊倌的呼麦却唱的有趣。
“好,真好听。”
“咕咕,布咕——”
“呼呼,哄哄——”
“哗——哗啦啦——哗”
黄腾迷糊了,这哪是走在盘山路,这简直就是与鸟同行,与欢快的不动物同行,与山风同行,与森林同步,与瀑布为伍,行走在雨滴里。
眼前这一老一少让黄腾大感意外,原来云雾村也有人会呼麦,如果再加上山歌,呵呵,有意思。
“老爷子您住哪里,吉幸,你们住在哪里。”
见黄腾打听他们住处,两人一捞头,老者眯起眼就笑了,“我是长胜村的,吉幸是云雾村的。”
“那你们经常在一起赶牲口。”
“可不是呢,俺还会唱,那个赶牲灵。”老者一口地道方言腔,让黄腾听得新奇。
“比你们那赛歌咋样?”
“不错。”
“你们那些歌,俺听不惯。”那老者颇为得意自己几嗓子下来,愣是让这云雾村的宝贝嘎达都要正眼瞅自己了。
黄腾一伸手将小羊倌的锅要过来,仔细瞅着看了又看,下意识问:“这锅谁设计的,还不错。”
“知青哥,是村头铁匠铺的王麻子。”小羊倌一咧嘴,脸上小雀斑又乐开花了,依然那般腼腆。
黄腾刚冲下十八弯,才踏上村口老拱桥,便望见食堂门口聚集了一拨人,心想,不到晚饭点,难道全消化了,紧赶慢赶上前,只见一波聚集食堂门外的人,一见他,便如鸟迎接鸟王一样,全聚拢来。
一个个迫不及待说:
“我想做厨师。”
“我想进唱歌班。”
“腾哥,有没有能赚钱的手艺啊,教教我们吧。”
“是啊,教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