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这么顺利的打给他，是凭借记忆，事先把他的内线号码设置成快捷键的缘故。

宫墨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静默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好想过去抱住她，但却不可以。

下一秒，夕瞳的一个动作，让宫墨的心仿佛被凌迟。

她闭着眼睛，松开导盲棍，默默举起双手，像是在空中握住什么。

这是驾驶战机的动作。

她在重温那种感觉，仿佛坐在驾驶舱里一样。

宫墨眼前出现曾经那个英姿飒爽的女飞行员，她近乎奇迹般的迫降，她完美的甲板着陆，她不惜一切代价的为他报仇，她守卫蓝天的壮志雄心。

一切的一切，化作她眼前的虚拟动作。

瞳瞳，我可以给你我的眼睛吗？

宫墨想到刘医生的话，她要完全康复有很大的风险。

他迈开长腿，向刘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和煦的阳光照在宫墨的俊脸上，他的长指搁在办公桌上。

“刘医生，如果我把眼角膜给她，会不会减轻她的痛苦？”

刘医生赶紧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宫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从活体上移植眼角膜是违法的，属于反人道的行为，没有医生会给您做这样的手术。”

“黑市医生会做的吧。”宫墨薄唇轻启。

刘医生的浓眉紧蹙，坚决劝阻，“这种捐献不可逆，夕小姐那么聪明，事后必定会知道，到时要承受的痛苦恐怕更大，而且移植后的效果我不敢保证。”

宫墨的双手渐渐握紧，深眸默默闭上，“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

刘医生叹口气，“或许，这就是她坚决要瞒着你的原因，不想造成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