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眼泪流尽，是这样的感觉。

眼睛看不到还能知道日夜轮转，而心要是死了，那就是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

她不要以后的日子里只剩下回忆，“墨，我不会让你孤单，曈曈会随你去，那个有你的世界。”

潘昊天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看着夕瞳脸上的决然，他没有劝说她。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希望与牵挂，活着的确会很痛苦。

“夕瞳，你先出去休息一下，让我和宫墨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潘昊天征求着夕瞳的意见。

她纤长的睫毛微抬，释然的弯了弯唇角，“嗯。”

似乎因为某个决定的诞生，让她平静了很多。

潘昊天让李副官扶着夕瞳走出观察室，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闭。

看着紧闭双眼的宫墨，还有他身上环绕的管子，潘昊天走近床边，提高声音说，“宫墨，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起来给她幸福，你这样算什么，向命运屈服吗！我相信你能听到我的话，也能感受到她的伤心，用你的意志去战胜一切。”

“这辈子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但你可以！如果能交换，我宁愿躺在这里的是我，因为你还有她……”潘昊天用力握住宫墨的手臂，像是在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潘昊天快要绝望的时候，发现宫墨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血压仪上的曲线开始缓缓上升。

下一秒，宫墨的眼帘慢慢打开，尽管心里感激，却还是傲娇的抬了抬唇角，“潘昊天，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