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物公越说越觉懊恼。这也难怪,他号称“观物知源”,向来以知晓天下宝物的来龙去脉自负,如今一把令牌竟有他说不清的地方,无形中砸了他的招牌,能不让他懊恼生气?
知人叟见观物公有懊恼之意,拍拍他的背说道:“哥啊,别懊恼了,天下之人事物多矣!就是穷一生之力也是不能尽知的。所谓「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大哥不用如此懊恼。再说了,就算这事不知道,大哥还是武林中识物的第一把交椅,没人会笑话你的。”观物公听知人叟的劝说,也就放宽的心,不再那么计较了。
且不说三人在那里闲谈东方世家的传闻。就在它们说的浑然忘我之际,他们先前进入观星平台的地方,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在这万籁俱寂之处,突如其来的声响吓的三人一阵惊慌,伸手就往旁边的人嘴巴捂上去,知人叟捂住观物公、观物公捂住闻事老、闻事老捂住知人叟,成了一副诡异又可笑的景象。
月光下,三个老头品字状的捂住对方的嘴,两眼紧紧的盯着来处,点点汗珠不断从脸上渗出。来处的树丛“沙沙”的响了响,只见一团黑影晃了晃,晃到了月光下,原来是一只小花鹿。它眨了眨它的大眼睛,看了看三个奇怪的东西,侧了侧头,一脸迷惑之状,然后低下头嗅了嗅地上的味道,没多时转身抖抖它的小尾巴又走入草丛中了。
三个老头顿时放了心,松了手,脚一软差点没倒下去。
闻事老用他的肥掌拍了拍心口,松了一口气道:“差点没给吓死!还以为有人听到我们说的话了。”
另两老头也心有余悸道:“就是。还好是只花鹿,要真是人我们就完了。”
三个人还在那里庆幸不已,又闻一阵“沙沙”之声,这次,还伴随了一个人的声音道:
“新月带笑半天间,
繁星点缀无色帘。
南风轻过欺杨柳,
河水流潺夜不眠。”
三个老头闻有人声,一刹时慌了手脚,不住的在原地溜滴答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可是观星平台放眼望去,那里有可藏之处,急的三老如热锅上的蚂蚁,巴不得成了土拨鼠钻在土里。三老犹自手忙脚乱之时,那人已步入月光之下。
来人身高约莫一百八十上下,身着花底丝绣之服,腰间悬挂一玉配,手持一折扇。其人一头蓝发,五官挺立俊俏,一双桃花眼更是好看。远望端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材,只是周身一股风流气态,想来是个公子哥一般的人物。
除了他之外,在他身旁还有一童儿,年约四、五岁,头上绑着两个小包包,长的秀气可爱。
此人走入观星平台,一脸得意之色,想是对自己所吟之诗甚感满意。
他身旁的童儿随他步入观星平台,嘴里不住的嘀咕着:“大色狼,还要多久才回去啊?我都走累了啦?人家很想主人耶……”
被叫大色狼的男子回身蹲下,一双桃花眼正对那小童双眼,笑笑道:“才出来三天而已就累啦,肚娃儿?是你自己要跟我出来的呢,可不是我逼你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