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存仇淡淡的“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伸手抚摸着肚娃儿的头,而肚娃儿此时正抓起一把瓜子壳往闻事老身上丢,玩的不亦乐乎,但他这行为却气的闻事老火冒三丈,反抓起一把壳子也往肚娃儿身上丢,就像两个小孩子玩耍似的,不一会儿亭子里便到处都是咬过的瓜子壳到处乱飞。
见事情越弄越糟,观物公与知人叟赶忙劝住闻事老,要他别如此孩子气,而冷存仇抓住肚娃儿的手,柔声道:“肚娃儿,这样不行喔,人家他是老前辈,不可以这么无礼。”
肚娃儿转过头来笑嘻嘻道:“很好玩嘛,你看那老头还不是玩的很开心?”
闻事老闻言更气,抓起瓜子壳又要丢。冷存仇做手势阻止闻事老,低头说道:“肚娃儿,你不能用自己的心情来看他人的心情知道吗?你觉得高兴的事也许别人并不喜欢啊!”
肚娃儿眨了眨眼,似乎很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一脸迷惑的看着冷存仇。这也难为他了,一个小孩子正在好玩的时候,要他一下子懂这些道理是难了点。
冷存仇伸手在他的脸上轻捏了两下,轻道:“不懂就算了,但你要知道丢瓜子壳这种事是不礼貌的事,知道吗?”
肚娃儿眨眨眼,笑着点头说道:“肚娃儿知道了,下次肚娃儿不丢瓜子壳,丢别的东西!”
眼孔后的神情是一丝啼笑皆非的苦笑,冷存仇说道:“算了,知道就好,向闻事老道歉。”
肚娃儿噘着小嘴想了一会儿才向闻事老说了声对不起。
待梢梢整理过亭子之后,众人又开始谈天说地,而肚娃儿因为听不懂这些大人说的东西,便百般无聊的伸手在这儿在那儿抓杯子、抓瓜子玩,冷存仇只抱着他,任由他去。
谈着谈着,话题转回谷主一事,知人叟正叹无缘见到谷主一面,不知这谷主是何种人,肚娃儿却突然的插进一句话道:“肚娃儿知道主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喔!”
肚娃儿忽出此言让知人叟喜出望外,兴奋的说道:“真的?快说给我听听!”
肚娃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嗯……我家主人长的很漂漂喔,肚娃儿从来没见过像主人那么漂亮的人喔,还有,主人人很好,有的时候连大色狼都不行跟主人睡,可是都会让肚娃儿跟他一起睡,还可以跟主人一起洗澡,嗯……还有,主人……主人从来都没骂过肚娃儿,肚娃儿最喜欢主人了,嗯……还有主人喜欢蝴蝶、蔷薇花……喔,对了……主人从来就没笑过,这个肚娃儿不喜欢……”
肚娃儿板着手指,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尽管杂乱无章,众人却是专注的听着。
于此同时,在后院的花床上,紫发者正斜躺在床上,手上拿着冷存仇与甲乙神算的诗稿观看着,他一手持稿、一手抵在太阳穴旁,似在思考着什么,在他腹际两只小雪与小影正窝在他怀中安睡,床边站立着行山、走水两位嬷嬷。
就这么静静的,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微风轻掠而过,只听到叶与叶、草与草交互磨擦的沙沙声,着实催人入眠。
但即使如此悠闲气氛,行山、走水两位嬷嬷却似坐立难安,一脸焦躁的模样。
终于,两位嬷嬷再也沉不住气,走水嬷嬷开口说道:“主子,少爷都出走了这么多天,你就不心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