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跑着的那女孩咯咯乱笑,回头做个鬼脸道:“呵呵,打屁屁我自己打就好了,要主人打那还得了?”
正说话间,他一个不注意便和行山嬷嬷撞个满怀,行山嬷嬷“唉呦”一声被撞的跌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那女孩见撞着人了,连忙赔礼道不是,伸手将行山嬷嬷扶了起来。后面几个追闹的看见了也都过来帮忙,这个整衣整裙、那个问疼问痛的,三四个人围在行山嬷嬷身边,乱哄哄的你一言我一句的七嘴八舌,搅的行山嬷嬷头昏眼花的只能一个劲的说道:“啊……谢谢……啊……没事没事,多谢小姐们的关心……啊,不痛不痛。”
弄的好一阵子,女孩们认定无大碍了才又各自散去,自顾自的玩耍起来。
行山嬷嬷四处张望,欲找个面善之人,来往看望甚久,看见一蓝发者坐在远处,歪头闭眼的似是对周遭的女子感到烦心,正皱着眉,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
行山嬷嬷看清此人心中甚喜,忙不迭的走上前去,笑道:“哎呀,我的小少爷啊,你还真的在这儿?”
这蓝发者正是那日心情不好而出谷的花伴月,这几日来花伴月都在此地喝酒寻欢,想藉此忘了小亲亲对他的不快,只是藉酒浇愁愁更愁,几天过去了,心里的不舒服不但没有得到舒解,反倒更加郁闷,即便是美女环绕,也只觉得索然无味,百般无聊。却说花伴月听到行山嬷嬷叫唤,张眼应付一声道:“喔,行山嬷嬷啊,坐吧。”
他手随便一挥示意行山嬷嬷挑个位子坐下。
行山嬷嬷看了四周一眼,见花伴月附近的位子都坐满了年轻貌美的女子,没个地方可坐,遂站在原地笑笑道:“不坐了不坐了,老婆子我站惯了,腿可结实的紧。”
忽一女问道:“嬷嬷来做什么呢?这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说罢,诸女皆掩嘴,咯咯轻笑了起来。行山嬷嬷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了,看到少爷我那心乐的把事情都忘了,还不知那位姑娘小姐帮帮老婆子把这东西交给屋主?”
说着,行山嬷嬷从怀里取出纸张来。
众女子尚未答应,其中一女子忽道:“啊,绿珠姐姐来了,嬷嬷交给他吧,他可是我们这屋里的头头。”
那女子笑着远远摇指一位方出得屋的人来。只见那女子身穿淡绿色霞衣,云鬓轻拢,玉簮斜插,疏妆淡粉,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端巧的就如一个瓷娃娃。
那女子莲步轻移来到行山嬷嬷面前半跪而道:“绿珠听闻嬷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嬷嬷恕罪。还有适才妹妹们不慎撞倒嬷嬷,绿珠在此代妹妹们赔礼了。”
说完,倒头便拜。
这慌的行山嬷嬷赶紧伸手来扶,嘴里连忙道:“别,别,这可折煞老婆子了。小姐姑娘们那都是金枝玉叶,老婆子撞到了那还是我的福气了,只怕碰疼了小姐姑娘们,那反倒是老婆子的罪过了。姑娘快快请起,请起。”
其余众女子见绿珠对此中年妇人如此有礼皆暗暗吃惊,全然不晓这嬷嬷是何来历,竟能让金屋里地位头一等的绿珠姐姐与他跪拜?花伴月见此景,笑笑道:“绿珠啊,我来都没见你行此大礼,这主仆颠倒了吧?”
绿珠立起身来,轻轻说道:“绿珠施礼不看主仆名位,只看个人与否。别说嬷嬷曾是我救命恩人,就单说嬷嬷每日的操持家务,照顾你这少爷,绿珠就该为嬷嬷的劳苦跪拜行礼。而你不过来此休息散心的人客,绿珠何需如此多礼?难道你把绿珠当是伺候你的奴隶了?”
花伴月听闻,向旁边众女子苦笑道:“听听,听听,你们绿珠姐姐嘴巴还是这么厉害,真不知道我那干爹怎么驯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