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嬷嬷低头不语。走水嬷嬷道:“主子别气,行山他不是这个意思的,只是大家在一起总有些感情,看他就这么出去会担心啊。”
玉蝶飞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出去找他啊,找我做什么?”
走水嬷嬷苦笑道:“主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的手脚,要真那么出去怕是走不回来了,而且你没见到寒面郎君那样子可吓人了,连肚娃儿都不敢接近他,我们哪敢啊,再说……”
走水嬷嬷突然吞吞吐吐的怕玉蝶飞生气似的,一边瞅他一眼一边说道:“那个……主子应该、应该也对他印象不坏吧,要不也不会出手救他,还亲自医治,所以……”
玉蝶飞接道:“所以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我说你们两个啊,真是越老越不懂的分寸了。”
他的语气虽然一如往昔的平淡,眼神也如同过往的不带怒气,一般的冷冷淡淡,但走水嬷嬷他们却听的出来主子发怒,心中打了个突连忙辩解道:“不是的主子,我们没那样想啊,只是不放心他而已,真的,就是这样。”
两人低着头等着主子的发落,不料等了许久,换来的确是玉蝶飞淡淡的一声轻叹,两人不敢相信的抬头望去,多少年了,心门如同冰封一般的主子竟会发出那种哀叹之声?究竟是怎么了?
不等两人发问,玉蝶飞就说道:“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太累了。他走就让他走吧,这样也好,每多看他一分,我就多累一分,治疗他的期间光看着他就让我心力交瘁……”
说着,他的眼神竟流露出一丝丝的哀愁之色,看的两位嬷嬷一阵吓的,那也不怪他们,毕竟过去十八年来他们还真没看过主子有这种神情过,如今第一次见到当然当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慌的他们连忙说道:“主子、主子,没事吧?别吓我们呵!”
玉蝶飞轻轻摆手,略略疲倦的说道:“没事,只是真的太累了,如果他在……这样也好,我也不用躲他了。”
走水嬷嬷道:“那么,寒面郎君……”玉蝶飞一甩头说道:“我不管,没有他……我才过的舒服。好不容易……”话说到这玉蝶飞一个语停不再往下说,然后一个翻身下床,待下床之后他又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寒霜也似的就往伴月楼而去,后头的两位嬷嬷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玲珑冰心玉蝶飞关上房门,一路走向放满画轴的缸子面前,伸手一抽拿出一卷画来,怔怔的看着那卷未开的画发呆许久。叹一口气,下定决心的玉蝶飞起手一扬,那张画“哗”的一声展了开来,不偏不倚的挂上之前空了许久原来属于它的地方。看着那幅画,玉蝶飞禁不住的揪起一颗心,很难过、很刺痛,心在滴血似的,他忍不住的流下两行清泪。好累……那时候走了就走了,为何又要搅乱一池春水?压下翻腾让他感到痛苦的情绪,玉蝶飞顺手一划,一只小巧散着萤萤紫光的蝴蝶应气而生,飘飘翩翩的从窗口飞了出去。
“呀--”的一声,破败的腐朽之门被推了开来,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寒面郎君走入那有着昏暗火光闪耀的房间,对着面前那人恭敬的说道:“主人,属下回来了。”
在他面前的那人脸上戴着丑陋可怕的鬼面具,在火光阴影的交错下,那鬼面具更显得诡异莫名。
鬼面具见寒面郎君来到开口说道:“啊……是寒面郎君啊,我交代你的事办成了没有。”
寒面郎君微微一愣,低头说道:“属下该死,未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