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在武林中想平静的生活太难了……我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过生活,那怕是只有一个人也好,闲时访三五好友,乐时吟诗高歌,忧时操琴解闷,可是,这样的日子竟不可得……”
花间醉疼惜道:“你可以不理这些事的。”
玉蝶飞道:“可能吗?当我踏出武林抱回伴月的时候早就清楚了,只是我自私的以为只要我躲开所有人就能避开这一切,如今看来是痴心妄想了。当我未出武林之时,尝闻:「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那时候我还妄自嘲笑,直到现在我才懂,武林的风,是无处不起的;江湖的尘,是无处不到的……”
花间醉静静的听着玉蝶飞说着这些话,隐隐约约的猜到玉蝶飞的心思,于是他道:“那么我去吧,我去跟甲乙神算讨药,如果……你不想踏入武林的话。虽然我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但要是你愿意,我帮你。”
说着这样的话,就是花间醉都觉得不像他自己,被人称作“一夜风流”的他向来就是逢场作戏,所有恩情一夜即忘,即便是现在在他温柔乡的女子们也都是玩过就算。
从来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有在面对玉蝶飞的时候,花间醉就是不能自主的想要关心他、照顾他,事事依着他,而且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玉蝶飞不说,花间醉也尽量不强问,就像二十年前左右,玉蝶飞突然变的冷心冷面失去了以往的笑容。
他虽然大致知道是哪件事所造成的,但玉蝶飞绝口不提,他也就心照不宣的不问起,而十八年前,玉蝶飞突然搬到蝴蝶谷,并且没有任何解释的派两位嬷嬷送来一个小娃儿要他抚养,他问也不问的就接下这个后来取名“花伴月”的小鬼,就连这十多年来玉蝶飞不理世事不出谷的封闭行径他也没有过问,就当是他是不喜喧嚣的武林。
现如今,局势似乎逼得玉蝶飞不得不出谷,心疼玉蝶飞的花间醉便自愿代替他一会甲乙神算,不管玉蝶飞是为了什么原因要为那戴面具的小子操心操力,只要……
玉蝶飞能过的平静无忧就好了……
花间醉心里有些酸楚的这么告诉自己,毕竟,他知道玉蝶飞的心是不会属于他的。果不其然,听到这些话的玉蝶飞只是说了声“谢谢”便没了下文。
花间醉暗自摇头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明明就知道是毫无希望,自己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这足以让所有人身败名裂之人……就像罂粟花……明知有毒,却还是忍不住驻足玩赏……
玉蝶飞抬头瞧见花间醉古怪的面容,问道:“怎么了?”
面对有“玲珑冰心”之称的玉蝶飞,花间醉丝毫不敢大意,连忙换上笑容道:“没事。怎么,你真的不要我帮?”
玉蝶飞看了花间醉数秒,也不知他是否看出了什么,只看的花间醉望着他的眼神竟是些许的紧张外加期待。玉蝶飞转过头去并不回答花间醉,复又用着平静的口吻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都不出谷吗?”
花间醉摇头道:“不知道。不是不喜欢武林纷乱吗?”
玉蝶飞离开花间醉,慢慢的走到字碑前说道:“那是其一,其二,是我自私的想逃避一些……不好的回忆,同时,也是不想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