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者道:“是,但权力使人腐化,也让人眼睛老化。”
绿拐者道:“他总看的出自己面对多少对手。”
羽扇者道:“当局者迷,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绿拐者道:“那以你这个「局外人」来看,龙权当属谁手?”
羽扇者只静静的摇着羽扇望着星空,不再说话。
昏暗的灯火下寒面郎君延着熟悉的廊道一步一步的向前,来到那人应该在的门前,冷存仇一把推开嘎嘎叫响的巨门,一脚踏了进去。同样是昏昏暗暗的灯火,一个高大的背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冷存仇来到那人身后,对着转过身来的那人道:“主人……”眼前的鬼面具在跳耀的火焰下显的扭曲变形,那样子看的冷存仇没来由的一阵心惊,有种莫明的恐惧攫取心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过去从来没有的……
冷存仇静静的等待鬼面具的开口,但对方只是默默不语的用着如鹰的目光不停在冷存仇身上冷冷扫射着,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似的,这让冷存仇浑身不自在,一丝丝冷汗从背脊上流下。
良久,鬼面具才缓缓开口道:“看来你的伤都好了。”
冷存仇道:“托主人洪福。”
鬼面具轻哼一声,淡淡道:“我的洪福?还不如感谢玉谷主的大人大量吧。”
闻此言,冷存仇知道鬼面具仍对玉蝶飞“请”回去的事耿耿于怀,遂道:“主人,玉谷主有信托属下转交于你。”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信来。
鬼面具冷冷道:“转交?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成了他的跑腿了,他就不会亲自交给我吗?”
冷存仇心头一懔,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只默默的将信交了出去。鬼面具冷哼一声的接过信来,没三两下的打开信来,一双如鹰冰冷的双眼在信上来回看着。
冷存仇不知道玉蝶飞在信中写了什么,而从鬼面具无有情绪的双眼中他也看不出什么讯息来。就这么站在一旁等待了许久,方才听道鬼面具道:“行了,你下去吧。”
冷存仇虽不知信上写了什么让鬼面具的怒气消失,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退出道:“是。”
方走几步路,里头的鬼面具又道:“冷存仇,我将闭关一段时日,这阵子就由你和恨世间接替我执行计划。”
冷存仇愣了一下,说声“是”退了出去。
满怀着不解与疑惑,冷存仇步行在老旧的狭道上。一道人影从旁静悄悄的经过,冷存仇一回首,便见鬼幽邪夫大步的走向方才鬼面具的房间。
鬼面具将信放在微小的焰火上看着那信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望着渐渐扭曲残破,信上残存的娟秀字体,映入狂乱火舞的双眼确是冰冷的可以。
“与鬼面具阁下:吾闻有德者不屈人之志,不强人之愿,今阁下有德有识当从吾心所愿。天下争夺、权谋利禄非吾所选,甘老山林,溪水风岚,聆蝉声,闻蝶舞,吾心足矣。
况且不才庸庸碌碌之辈,乃不知高低山野粗人,以致日前不慎伤及阁下,着实过意不去。
吾虽非古之扁鹊、华佗,但当日交手,观阁下气脉,真气逆窜之象,亦知阁下有伤在身,且非一朝一夕也。
以其症状大胆揣度,阁下当受「青溟阴指」所伤,虽说阁下根基雄厚,但昔鲧治水以堵而溃,以此压抑之法终非得当,今蝶飞不才,奉上一方以解阁下之患……。
吾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又知阁下正当用人之际,故请「色」大胆将寒面郎君带回医治,前日言语多有冒犯,实乃吾窃为阁下所不取也。寒面郎君乃一勇将,今吾虽救之,但有一无二,再有类似,吾将弃其荒野,曝尸以对,望阁下惜之。蝶飞”
回想起信中的内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残缺,鬼面具手一扬,将快烧尽的残缺往空中一丢,一点点的火星在空中一闪而逝。
方才冷淡的眼神此时变的狰狞,屈辱的怒火在眼中闪耀着,竟是比眼前的火焰还要升腾。鬼面具极气,不单单是被玉蝶飞一掌所伤的气,更气的是自己被玉蝶飞所算计而不自知!
原来自己的想法又被看透了吗?让“色”截走冷存仇是你配合自己的圈套,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