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个几日,三老们发现一路上遇到的江湖人士都是成群结队,分派分门的直赶着路,压根儿没有人对他们这三老一小的感到兴趣,顶多就是对他们瞥上个两眼后又再度走人,当然,这眼神自然都是在美人的身上久些。
人就是这样,大家都是一头热,失了话题性的东西谁还管呢?这把个月来的隐遁生活,大家早把三老的事丢在了脑后,也因此后来众人放大了胆子也跟着人潮往风闻顶的方向前进。
现下唯一麻烦的是住宿的问题,在外露宿的时候倒还好,反正四个人找块舒适地,两边一分,美人三老远远分开睡这就解决了,但住客栈时就麻烦了,本来也想三老与美人分两间房睡,但要是美人单独一房出了问题怎么办?
三老又不是个瞎的,知道美人长的多美,又没武功,加上要去风闻顶的各派门龙蛇混杂,谁晓得当中有没有“人模人样”的采花贼?那两人两人睡吧?
可要谁陪一个花样似的大姑娘睡又是一个问题!观物公?闻事老?还是知人叟?点谁谁的头就摇得如同波浪鼓!
最后没法儿,又要保护美人,又没人愿意单独跟美人住一房被另两人耻笑,因此最后干脆通通拉下水得了,三个老头一起跟美人睡!这也就是为什么三老只要一间房的原因。
但别想歪!房里的床只独留给美人一人睡,另外三老没地儿,只坐在外头的茶几上伏过一夜。这几日睡下来,直把三老睡的腰酸背痛的,也难怪知人叟受不了要发牢骚了。
三个老头睡的不好受,那美人似乎也过的不好,这一路上虽然三老极力的照顾他,但美人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时不时的还蹙眉低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老们只道他是离了花伴月内心哀痛,加上又没带上绣儿内心思念以致如此,因此每每只是劝慰他两句,叫他放开心便罢了。
今夜见美人又是如此,三老们不做多想,同样叫美人放宽的心就是,说些天涯何处无“野草”之类的话云云,便在外头的茶几上胡乱睡他一宿。
次日起来,梳洗干净,三老同美人下得楼来,那楼下食饭处早已又是人满为患,各门各派泾渭分明的各自划分自己的“势力范围”吃着早点,而四五个一头汗水的店小二穿插在桌与桌当中,手上的东西是没少过。
四人来到厅内,挨边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就听到一没甚好气的声音道:“吃啥?包子馒头清粥小菜豆浆油条酱瓜腌鱼哪个?快选。”
一抬头,三老皱了皱眉,原来又是昨日那个没好脸色的店小二,想来是夜里睡的晚,早上鸡未啼就给掌柜的挖起来的模样。
那店小二臭着一张脸的等着他们说话,三老心想怎么有这种店小二的,欲要出言说他,又想不值得,遂闷着气的点了几样菜。
那店小二不耐烦的记了记,对着厨房就是一阵喊菜,然后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好一会儿后才将东西送到他们的桌上。
皱了皱眉,众人都对店小二的服务态度感到不悦,但肚子饿了也就不计较这么多,拿起东西就吃。
这人嘛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东西倒是实在,说味道是味道,说馅料是馅料,说口感是口感,也难怪这店小二的态度这么差,这里的人客还是川流不息,来来去去的不见停息,让掌柜的赚到整天都咧嘴合不上。
正吃着,门口那里又进来了两个客人,看那样不像是江湖人士,无刀又无枪的,手里拿着几把扇子把玩,倒像是哪里的纨绔子弟出来遛达似的。
那掌柜的见那伙人来了,笑迎上前,对为首的道:“哎呀!李大公子多时不见了,怎么记得来小店走走啊?”
为头那李公子笑道:“掌柜的,你知道我就好你这里的餐点好酒,每每要来吃上一回的。还依老规矩,该上的上,好生的宴请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