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烟漫草,乌云低垂,放眼望去毫无人烟。
在这毫无人迹之地,却走着三个人。中间那中年人虽不胖,但已走得气喘吁吁,说道:“还、还真的绕进圣地了,段大师,真有您的!”
那段大师走在前面,步履轻盈,手上拿着一张棋盘样的铁板,中间镶着罗盘,上面有百来颗棋子;说道:“樊六爷,我接您的委托可不包括让您奉承。”
樊六爷大把大把擦着汗,说道:“大、大师,我夸两句也不行吗?”
走在后面的是学徒,约莫二十岁,手上还扛着大旗,上面写着“铁板神算江书客”,便是那位大师的名号。虽背着两份行李,脚步却丝毫不慢;说道:“樊六爷,不是我师父夸口,前些日子有位客人一路夸,连夸了三天,夸到我师父都反胃了。”
江书客脚步不停,说道:“艾攸,不是有位客人,是所有客人。”原来那学徒名叫“艾攸”。
艾攸说道:“喔,对!是那位客人夸到师父火气来了,从此师父不让人夸了。”
樊六爷不禁苦笑,道:“段、段大师,别人讨夸都不得,你却要人别夸。”
江书客说道:“行了!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三遍了。”说完,加快了步伐。
樊六爷哭笑不得,赶紧跟上,说道:“大师,您还是容我说句实话吧!我樊家为了找这祖坟方位,前后不知找了多少半仙,一听到要穿越湘楚边防,都摇头推辞。”
江书客哈哈一笑,说道:“是么?湘楚国称王还不到百年,您家前后能找几个?”
樊六爷一呆,干笑了两声,说道:“唉……先别说这了,近年湘楚国还设了军镇,唉!真要天下大乱了!”
江书客说道:“这神州自天圣祖降临以来,一千年没打过仗。湘楚国要学那上古建军……哼哼,破绽百出。”
樊六爷问道:“可是,大师,我找了十几个半仙呢!”
江书客说道:“我那些同行不是不行,是懒得麻烦。俗话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闲人!』”
樊六爷笑道:“这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但,大师您千金不算,当然闲了。”
艾攸走在后面,不时还得推樊六爷一把,不然追不上师父;说道:“樊六爷,我师父若是千金便帮人算,那么我们住哪都要被包围了。”
樊六爷忍不住笑了,笑了之后更喘了。换了几口气,才说道:“这句话……倒是真的……我还是……请另一位半仙算才算出大师您下落的。”
江书客脚步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卦盘,又继续走;说道:“那我真要好好给那位同行介绍客人,礼尚往来啊!”说道“好好”两字时还特地拉长。
樊六爷笑道:“怎么这句听起来别有用意啊!”
江书客却没理会,道:“其实,此地是三国圣地,要进来不一定要经过湘楚边防。”
樊六爷一声苦笑,道:“这我也想过,诸蜀和诸苗虽没设边防,但那路可……唉……”摇了摇头。
江书客说道:“你若去道学馆学个飞行,在空中一绕便进来了。”
樊六爷苦笑道:“大师您说来简单啊……这年头人人都讲钱,为这去道学馆学飞行,”摇了摇头,“那我也真闲了。”
江书客说道:“但即便绕得过来,你也进不了圣地,因此这委托我还是接了。”
樊六爷望了望四周,见走了半天,仍是一片荒烟漫草;说道:“大师,今天一路上都没人啊!”
江书客说道:“跟着我,怎么会遇上人?”
樊六爷说道:“不是,大师,我说,此地连个人迹都没有,不是圣地么?”即便无人居住,也该有条道路通往圣殿,但怎么连座小殿、小亭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