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叫道:“孔隆的东西越来越贵,少年人都搬了出去,你倒是先解决啊!”
众人也纷纷叫骂,都要贾判官先管管自己。
贾判官冷汗直流,摇手说道:“我、本官……”
还没说完,便被绿帽人的叫骂声淹没,连衙役也压不住。
混乱间,何判官终于从地上爬起,扶着案说道:“我、下……下官先……告”“辞”字还没出口,突然两肩一重,好像被人压住,竟又跪回地上。
此时心中响起一个声音说道:“摔了我板还想逃?捡起来!”吓得浑身一震。
这时知府也起身想走,但身体却站不起来,好像被人压着,便听得心头一个声音道:“你也留下!”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
钱干嬷说道:“姓何的,你要告什么?告这妖道挑拨圣教与衙门的情谊,还是告本掌扫帚主擅改租契这荒诞捏造的事?”
何判官吓得两脚发软,哪里能回话?
爬着将玉讼板检起,放回案上,这才缓缓爬回位上。
看着三官的窝囊样,钱干嬷怒得脸都红了,骂道:“一塌糊涂!教主平常待你们不薄,竟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众绿帽人纷纷骂道:“是非不分、办事不力,不如滚出孔隆!”“对!信仰不坚,废物叛徒!”“都滚出孔隆!”
三官一脸尴尬,互看一眼,见对方神色惊恐,都明白了几分。
知府只好擦着额头的汗说道:“掌扫帚主莫担忧,野道罔顾实情,颠倒黑白。此案分明是金女勾结……”
说到这,喉咙忽然卡住了。
接着便听得贾判官说道:“知府大人,刚才何大人分明也验了,谕令板上真印浮现,众人都见了。若要说假冒谕令,得请衡王宫验明真伪,才能说金女勾结野道伪造。”
众绿帽人哪里肯听从?继续叫骂道:“管那印是真是假,录错板就是不认!”“是啊!是啊!失误为何要认!”
玉蝶飞看到这,传音问道:“这些人怎么这样?到底如何才信?”
御清这时已飞了回来,和玉蝶飞一起坐在屋顶上,捧着酌清传音道:“凡人若痴迷,便是如此。只信利己的,不利的都说是假的。”
玉蝶飞传音道:“那么你派人来吧!如此一定信了吧!”
御清微微一笑,传音道:“他们会找理由不信,如这次录错了板。即便录在谕令板上,他们也会找理由不信。邪教、党争都是如此。如此将好当成坏,将小当成大,将无当成有。”
玉蝶飞却听不懂了,传音问道:“那不便像瞎了眼一样吗?”
御清点头传音道:“因此才叫『痴迷』啊!认为全天下都是错的,只有他是对的。”
见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于是又将弦一弹。
便见贾判官一拍惊堂木,朗声说道:“既然不愿验,玉讼板便是真。如此说来,钱干嬷你擅改租契,聚众滋事,大闹厅堂,该当何罪!”
说完,脸色大变,赶紧将口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