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心掩口笑了，说道：“好了！别气恼了吧！大师兄还活着便好了。现在伤处无碍了么？还有哪里疼？”

江书客轻轻叹了口气，摸摸胸口，道：“这里疼。”

冷秋心微微一惊，问道：“那处怎么了？”

江书客叹道：“心疼。”

冷秋心怒得差点将手中的茶泼了出去，转过身去哈哈大笑，旁边的女弟子也都掩嘴笑了。

江书客说道：“我是心真的疼，这『三凶双亡』之数虽然用卦外变量解了，但还是救不回艾攸。”

冷秋心一愣，惊道：“卦外变数……你『用』卦外变数？”

江书客拾起茶杯，说道：“没错。我为了解这『三凶双亡』之数，去寻卦外变数来解。”

冷秋心搁下茶杯，说道：“慢！卦外变量可遇不可求，你要如何找？”

江书客将一杯桂圆茶喝完，说道：“这……这便说来话长了。那日我入四国圣地……”一面吃着茶点，一面将在天缺禁地遇到祖师爷和花间醉的事大致说了。

冷秋心听呆了，没想到四国圣地原来是圣祖禁地，里面魍魉密布，祖师爷却出现在那处；

虽然禁地之南便是古仙宗谢罗山入口，但祖师爷怎可能会住在那种地方？

江书客见她不信，便将入圣地后到今日的事用祖师心法讲解了一遍。

冷秋心见这算法绝非凡人可及，即便不是祖师爷本人，也是道行高深的前辈，又出现在那种地方，不是祖师爷还能是谁？

不知不觉茶点已经吃完，撤下了空碟子，桂圆茶也煮上了第二回。

伴着阵阵茶烟，江书客说道：“祖师爷交代，这心法所得之数不能透露给未满『脱胎无我』之境的人。”

冷秋心心头一凛，点点头道：“但过去的事说出来无妨。这心法是祖师爷传给你的，我也只能领悟一两分，不会与别人说的。”

江书客说道：“有了祖师心法，我才能去嵩山请上仙。”

冷秋心说道：“但上仙只是来救你的『大凶』，但艾攸还是……”叹了口气。

江书客看着空的茶杯，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太老实，若真的留在郢都，他还是会赶到东门。”

叹了口气，“后来才想到还能将他支到你这来……”说完，怒得搥了一下茶几。

冷秋心说道：“过去的事便别挂在心上了！”说完，也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个好孩子。”

江书客沉默良久，半晌，才道：“身为他师父，却救不了他……他死时，还……”突然哽咽，手握拳头，竟说不下去。

冷秋心道：“事情已过去，放在心上也没用。茶好了，来喝吧！”提起茶壶，为自己和二师兄斟了一杯。

江书客看着袅袅茶烟，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了，小声道：“是我入楚强求，害了他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