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镇北侯发怒之前,白氏急忙开口向镇北侯解释说:“你瞧瞧,冯姨娘从前行事多么有章法,如今没了女儿,竟就这样胡言乱语了起来,但请侯爷念在四姑娘的份上,就且饶了冯姨娘这一回吧?”
镇北侯没有理会白氏话语中的漏洞,当然也没理会冯姨娘,他径直看向苏如锦,亲自将苏如锦给扶起来,“身子没大碍吧?”
苏如锦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的面容,一时有些愣怔,直至胳膊上的疼痛传来,她才“呀”了一声,随后连忙低下头说:“我没事的,父亲先安慰安慰冯姨娘吧。”
镇北侯一脸欣慰,“你这般懂事,不愧为本侯的长女。”
白氏心里就被刺了一下,自从前些日子镇北侯同她专门谈过关于苏如锦的事情之后,镇北侯对苏如锦,是越发的好了。
“你懂事是一回事,可本侯身为你的父亲,却看不得你被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欺负。”镇北侯突然厉声道:“冯姨娘,你可知错?”
冯姨娘依旧嘴硬道:“奴婢为如音讨公道,何错之有?”
镇北侯冷笑了一声。
“音姐儿是你的女儿,也是本侯的女儿,她没了你心痛,但本侯的心痛绝对不亚于你,事究竟已经有了结果,你不能听着旁人的有意引导,就将气给撒在无辜之人的身上。”
冯姨娘不以为然,苏如音是镇北侯的女儿,但又不是镇北侯唯一的女儿,更不是镇北侯所宠爱的女儿,但这话终究不能说出来,她软了软口气说:“我这样说并不是没有一点点依据。”
“那你的依据在哪里?”镇北侯复问道。
冯姨娘看了看白氏,白氏撇开了眼睛,她终究咽下不甘道:“是我猜的,毕竟大姑娘与四姑娘素来不对付。”
镇北侯就手抄起手边的一砚台就朝着冯姨娘给扔过去,“凭你无端猜测,便就敢来寻嫡长女的麻烦,真是谁给你的胆子?”
“父亲息怒。”苏如锦忙拉住镇北侯的衣袖说:“诚如继母所言,究竟冯姨娘丧女之痛在前,便是胡来一些我也能担待,若是因此让父亲气坏了身子,那女儿才是要自责死了。”
镇北侯面上才复笑颜,他夸赞道:“果真出身不同,气度便不同,为父不生气,但为父也不能任由旁人这样欺辱你,冯氏,本侯念在你为本侯生儿育女的份上,且饶你一条命,你但以上欺下,实在罪不可恕,便贬去你姨娘的位份,回到白氏的跟前重新做一回奴才吧。”
冯姨娘不知可信,白氏也不可置信。
苏如锦赶在她们开口之前替冯姨娘说道:“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若是四妹妹泉下有知,想来也会替冯姨娘感到难过,咱们总是要让亡者安息吧?”
镇北侯道:“难为你有如此善心,依你之见,该怎样惩处冯姨娘?”
苏如锦就想了想说:“不妨就让冯姨娘替四妹妹抄写经文,一来平心静气,二来等到四妹妹下葬的时候烧给四妹妹,也算是冯姨娘对四妹妹的一片心意。”
镇北侯就赞赏苏如锦说:“我儿此言甚好,就依你说的办吧,冯姨娘,还不赶紧谢谢锦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