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镇北侯想听什么,无非是她与大云氏有没有说关于她为皇帝所见被封县主的事,大云氏又是什么样的看法。
镇北侯一听这个,倒是放下心来,与苏如锦闲谈道:“你母亲自来倔强,这许多年我也不是没想过看看她,只是无奈,她也不见我,她恨我终究是有所应,但锦儿你合该是无辜的。”他的目光温暖而又富有力量,就似一个极宠爱女儿的父亲。
苏如锦配合他的演出,目光中闪现出点点晶莹说:“这么多年女儿都习惯了,女儿也曾听过许多的风言风语,但父亲终究是母亲的丈夫,是要陪伴母亲一生的人,究竟要比外祖父重要的多不是吗?即便她对父亲内心有不满,这么些年却也该够了。”
对苏如锦这话,镇北侯满意极了。
“你能这样想,父亲很高兴。”镇北侯满是怜爱的望着苏如锦,“你今年十一岁了,过了年也就十二岁了,不过再有一年的功夫,也就及笄了,对于未婚夫婿,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苏如锦有些羞涩道:”女儿现在谈这些还早,我还想多陪陪父亲呢。“
镇北侯“哈哈”一笑,“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站在父亲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你能婚嫁高门贵子,然这世界上最尊贵的莫过于天子了,倘若你能有朝一日,得了天子的赏识,再有了自己的孩子,为后也未尝可知。”
苏如锦有那么一瞬间倒还真的有一丝的心动,但转瞬一想,皇帝似乎于生育方面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以至于至今唯有二子,便极不情愿的说道:“皇上都跟父亲一般大了,在我眼里他就只是长辈。”
镇北侯就不说了,他这一回也只是试探苏如锦的口风罢了,是以也就只“呵呵”笑了笑,让徐管事送苏如锦回去了。
可苏如锦还尚未回去,就看到西边院子里突然着了漫天大火,烟雾似乎要将整个镇北侯府给弥漫一般。
随着“着火了,救火呀”的声音响起,她突然朝着西边飞奔过去,着火的那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大云氏所居住的地方。
分明不该的,上一世的时候,她似乎没这么早去,这一世就也不该。
明明是个从不曾理会过她死活的人,可苏如锦不知为何心里难受的厉害。
等她看到仆人们将火给浇灭,抬出大云氏的尸体的时候,她顿时跌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不知什么时候,云嬷嬷也过来了,云嬷嬷将苏如锦从地上扶起来说:“皇上对大夫人,大抵有些情分,更多的却是想要得到、想要征服的心理,大夫人说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引以为戒,放过大姑娘。”
“不可能的。”苏如锦手脚冰凉道:“在她的眼里,我分明什么都不算的。”
“再不算,姑娘也是大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云嬷嬷叹了一口气说:“回吧,若被侯爷瞧见其实姑娘是在乎大夫人的,怕是会对姑娘心生疑虑。”
毕竟自来苏如锦在镇北侯的跟前都是表现的极为在乎父亲而非在乎母亲。
再者苏如锦在这府中生存,更多的还是要仰仗镇北侯不是?
大云氏去的悄无声息,但她终究还是镇北侯府的大夫人,是以她的葬礼举办的规模也是很大的,从前同大云氏有过来往的人悉数到场,包括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