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绘平生还未被人这样羞辱过,偏生她一个闺阁小姐,面对着柏氏这样的泼妇,除了哭竟完全没有办法。
最后苏如绘被逼的没有办法,竟欲寻死。
白氏闻言忙来给女儿撑腰,事情最后闹到了苏老夫人那边,一边是迟早都要嫁出去的孙女,另一边则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长孙,该向着哪一边,心中已有了定论。
苏老夫人问白氏说:“大房三房因着你与柏氏之间不甚和睦的原因,素来不怎么大联系,大房又多是女儿家,湛哥儿平素就不怎么过来,怎的今儿个好好的,会到你们房里里,还是大厅里?”
白氏对此有些猜测,却不敢太肯定,此刻到底没说,反道:“这就要问湛哥儿了,腿长在他身上,又没有绑着他过来。”
苏如湛闻言忙反击道:“当天我正在外头赏花,就感觉有人打了我一棍子,尔后醒来便到了大房这边。”
苏如绘面色也古怪了些,她当天似乎也是被人一棍子给打晕的。
但这话显然在这时候不适宜说出来,苏如绘眼下泪如雨下,“那天我不过是有事情去寻母亲,然后就被湛表哥......”似乎有些不堪回想那日的情形。
“但是......湛表哥一个男子,在自家宅院里,怎么会就无缘无故的被人给打晕,当真不是湛表哥为了脱罪而胡乱诌的吗?”
苏如湛哑口无言,他想解释,偏生不晓得怎么解释,最后道:“倘若我今日所言有半分虚假,便让我......被雷电给劈死!”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勉强。
苏如绘梨花带雨的面上浸满了冷意,“这誓言倘若有用,这世间不知有多少尸骨累累。”
“你如今的心情,祖母可以理解,祖母也相信你在这一场事故中是完全无辜的。”良久,苏老夫人出口道:“只是蔚哥儿也没下作到那种地步,依老身来看,这事说不得是个误会。”
苏如绘对苏老夫人这说法不置可否。
“从前你身边那个叫......什么的婢子,似乎还曾私下里与蔚哥儿有过联系。”这许多事苏老夫人虽没有出面过,然她心里是门清的,此刻便拿出了去年那一桩事来说。
苏如蔚闻言忙道:“是叫‘镜心’的。”
“对,就是镜心,你身边这婢子不老实,私下里勾引蔚哥儿,甚至还差点害到了锦姐儿,幸得你母亲及时赶到,才救了锦姐儿一命。”苏老夫人这就是完完全全的胡说八道了,毕竟当时刘氏实则是去“捉奸”的,不过最后没能成,反被苏如锦给将了一军罢了。
但眼下也没人去细究那些事。
又说:“如今回想,今日之事与那日之事冥冥中似乎有些相似,说不得还是你身边的婢子不安分,所以才......”
苏如蔚连连点头。
苏如绘此刻却是有苦说不出了,当时她母亲要用镜心算计苏如锦,苏如绘如何不知,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越发的心虚。
而今苏老夫人摆明了是要用这样的借口搪塞她,除非她敢翻出旧事来对照。
“所以......虽说这事最终吃亏的是你一个姑娘家,但倘若你能约束你手底下的婢子,不让她们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也不会累及你。”苏老夫人瞧着苏如绘也算可怜,终究没说什么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