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就怀疑他，毕竟暮霖这个人的秉性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虽然这几年也没惹什么事，但白茗将永宁堂内所有可能之人都想了一遍，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暮霖，而且巧合的是，存放药材的仓库，就在暮霖的管辖范围内。

若是他人到仓库取药，不论如何暮霖是一定会知道的，知道了便会上报，但若是他自己那就不一样了。“暮霖？”白贞微微蹙眉。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曜京暮家？”白贞试探着问道。

“是的。”白茗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曜京暮家的二爷暮霖。”白贞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对宫外的事几乎很少过问，但暮家的事她还是有所听闻的。

白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如今的暮家，可真的就剩下暮沉和这位二爷了。”

“那位暮老太太？”白贞记得暮家还有一位老太太来着。白茗知道白贞这些年在宫中鲜少过问外面的事，便解释道“听说暮老太太突发疾病，死在了家中。”

白茗说完，一脸玩味的看着白贞“姑姑，你信吗？”

“暮沉的手段我自是知道的。”白贞靠在椅背上，淡定的喝了口茶，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白茗闻言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自然要去见一见暮二爷了。”

暮霖来碧云宗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白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这件事估计只有白敬尘才知道。暮霖在永宁堂已经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寻常弟子见了他都会客客气气的行礼。若不是如此，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私自出售这药。

“若真的是他，想必也不止一次了。”白贞淡淡的补充道。白茗点了点头“是不是第一次，去问了就知道了。”白茗说完朝白贞微微弯了弯身“姑姑先喝茶，我先走了。”

白贞见白茗这样子，面纱下的嘴角久违的翘起了一个真心的弧度“茗儿如今是堂主，不必再向我行礼。”白茗摇了摇头“姑姑永远都是我的姑姑，礼数还是要有的。”

白贞见他这样子便也不再坚持，摆了摆手“随你开心吧，但要记得在外人面前可万不能这样。”白茗也笑了笑“知道了。”

白茗对待白贞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在碧云宗不论是在地位上还是资历上，于公于私白茗对白贞都是很敬重。他虽然是白净秋的儿子，但白净秋对他几乎是完全处于不管不问的状态，要不是后来听人议论，他甚至都不知道白净秋是自己的母亲。

而白敬尘更是无心管他，是以他自小便是被白贞带大的，白贞对他来说，就像是母亲一样。

他的制毒之术也基本出自白贞的教导。后来白贞被派去曜京执行任务，他也是自行请愿同白方一同前往曜京接应。并不是为了去救回白净秋。

白茗见白贞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姑姑可是有什么话要讲？”白贞确实有话想说，自她回到碧云宗便没有机会同白茗说会儿话。

她怕这次不说便没机会了。

想到此处，白贞看了看白茗生得极好看的脸，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道“你母亲她……”白茗听白贞提起白净秋，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白贞早就做好了他会是这个反应的准备，微微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语重心长的道“茗儿，你母亲她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