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不醉”酒吧的豪华包厢里,三个男人聊兴正浓。
何晓骏瞅了瞅陆原:“我可不想学你那么孝顺,年年都在家陪你们老祖宗。本来今年我是想独自去**过个逍遥自在年,可偏巧又是我父母三十周年结婚纪念的年份,说是一定要图个好意头,一家人必须在一起过年,还说要跑去那个湿漉漉冷冰冰的Y国看望老朋友。你们说他们去看望老朋友非要扯上我和晓曼做什么?”
陆原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了敲:“当然要带上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去了,不然你们要老爷子拿什么去跟人炫耀?”
何晓骏摇了摇头:“我还是最羡慕天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乔天霖扬起嘴角的弧度:“我倒是没料到‘远航’的总经理会羡慕我们这些穷苦大众。”
何晓骏奇怪了:“什么时候我们的乔总变得这么谦虚了?如果你都算是穷苦大众的话,我们真正的劳动人民应该要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才合适?”
陆原叹了口气:“你还有时间去纠结天霖的阶层问题?如果你真有这个时间,我倒想麻烦你早点修成大器,不要一天到晚地被老爷子盯着。你要知道,你掌控不了话语权,我们也跟着受累。”
何晓骏笑得有些无奈:“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还没成大器。只不过我们家老爷子总不放心,就怕我出差错。他也不看看我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久,有哪件事情做得离谱了?”停了停,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老爷子结婚周年庆的邀请函派给你们没有?”
陆原回道:“派了,我和天霖都有。回帖都叫人送了。”
何晓骏又问:“到时候人会到?”
陆原抿了一口酒:“人不到厚礼都会到的,你放心。”
何晓骏看了看乔天霖:“这次老爷子花了重本,邀请了各行各业的老板来参加,如果你们人不去,是大损失。”
的确,像这样的宴会,都是借着庆典的缘由去结识多一些商界的朋友,无论于人于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何晓骏说得很对,不去,真的是损失。
乔天霖听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出声。陆原见桌上的小食没怎么动过,可开着的那瓶酒就快要见底,便问乔天霖:“你不是让老秦去拿多两瓶酒进来的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乔天霖点了点头:“老秦的办事效率有待提高。”
陆原还在为他们之前讨论的人品问题耿耿于怀,于是朝着乔天霖笑了笑:“既然是请了个办事效率不高的下属,那么人品好的老板是不是应该亲自去指导指导,也好让他以后有进步?”
乔天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说得没错,人品好的老板会亲力亲为,人品差的老板会指手画脚。”
陆原看着乔天霖离开的背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是谋朝篡位的节奏?”
总管办公室里,乔天霖没看到老秦,他估计这个钟点老秦还在巡场,于是走了出来。
酒吧的大厅里正在响着迪斯高的音乐,霓虹灯闪得炫目。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在热情奔放地扭动着全身,跟着音乐跳着火热的迪斯高。
人太多,到处晃来晃去的,乔天霖一时没找到老秦。他停下来,问了问从身边经过的服务生,服务生指了指东面的那个角落:“有个醉鬼在闹事,秦经理在那里好一会儿了。”
乔天霖循着服务生所指的那个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圈人聚集在那里,他不禁皱了皱眉。酒吧里有客人借酒耍疯趁机揩油是很寻常的事情,不过这类事情在“不醉”却很少发生。一来三个老板在深城多多少少都有些人脉关系,再来老秦跟当地的公安部门也有些交情。如果有人闹事,那多半是些只来过一两次而且不了解行情的客人。
乔天霖的步伐加快了,那些人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当一抹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一跳,那是佩儿!怎么会是她!?
乔天霖三两步跨了过去,只见佩儿靠着墙角站立,左手的手臂被一个年青的男子抓得紧紧的,男子的嘴里说着胡话,身体一直往佩儿身上靠,而她则不停地躲避着他,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
佩儿的右手边是孟小莉,孟小莉扯着她右手的手臂想帮他逃离那个满口胡话的男子。
酒吧里好多的客人都聚拢了来,围着她们指指点点,小声地讨论着应该怎么去解救那个姑娘。而老秦则站在离她们最近的位置,两个服务生站在老秦的身后。乔天霖的心里一沉,迅速闪到老秦身旁,低声问道:“怎么不去拉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