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在听歌?”乔天霖拉长了尾音应着她,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又俯过身去解开了她的,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还想说的话封存在热烈的吻里。
Alison 悠扬的歌声仍在车内回荡:
All day long I can hear people talking out loud,but when you hold me near you drown out the crowed.
Try as they may they can never define,what’s been said between your heart and mine.
The **ile on your face lets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There’s truth in 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me, the touch of 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 me wherever I fall, you say it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等到汽车在这一首那一首熟悉的陌生的动听的悠扬的音乐声中开回“摘星苑”的时候,佩儿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她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孩子,而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如果实在要去追究他有什么错,也不过是说了一些不应该的话语去误导了别人,又做了一些不应该的动作去博取了他人的眼球。所以,等他们换了鞋进了屋,佩儿已经没了脾气。那样尴尬的境地,那样暧昧的情形,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变成了众目睽睽的女主角,从来都不问她愿不愿意。
佩儿想,她对他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天马行空任意遨游。她不是也欣赏也喜欢他的这份洒脱傲气么?可是,在公众场合,在那样多人的公众场合,他就不晓得收敛一下性子么?他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她是真的很难去消化他这些突如其来的,让她手足无措的甜蜜?
就像今天中午“东凤楼”的菜肴茶点,吃过的没吃过的,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一股脑儿地要了那么多,所以到了现在晚饭的时间都没消化,还半饱着没有丝毫的饥饿感。于是,佩儿把一盒盒打包回来的点心都放在了厨房的操作台上,又转过头去问乔天霖饿不饿?乔天霖不回答,却走过来抱着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生气了?”
佩儿没好气地说:“我可不想把皱纹都给气出来。”
乔天霖把她揽紧:“有皱纹我也要。”
佩儿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心想自己刚才在车上还那样气急败坏地质问他,可现在就这么原谅了他,是不是显得好没有骨气?于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硬起心肠,抬起头对乔天霖说道:“可你已经有皱纹了,我不要你。”
乔天霖怔愣了一下,手上也松了力道。佩儿便乘机挣开他的怀抱,去了主卧的浴室冲凉。
等佩儿洗好,又吹干了头发出了客厅,看见乔天霖已经换了家居的棉质恤衫,也没穿外套,头发半湿地站在阳台上,想来他是在外间的浴室冲好凉了。
佩儿把小棉袄穿上,本来想喊他,却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萧索。于是,她也不出声了,只是轻轻地走了过去,张开双手去环住了他的腰。
佩儿的手一接触到乔天霖,就感觉他身体一震,然后他的长臂一伸,他又把她圈到了他的胸前。然后他不言不语,只是把她抱得紧紧的,用尽了气力般的抱着,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佩儿闻到了他刚刚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不由得心神一荡。就这样静默地站着,佩儿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便抬高了头。他的头发上有水滴了下来,落在了佩儿的脸颊,风吹过,一阵冰凉。
佩儿用手捏了捏乔天霖的腰,那里全都是肌肉的触感:“才穿了一件衣服,冷不冷?”
见乔天霖没有应她,她又道:“进去吧,你的头发是湿的,会感冒。”乔天霖没动,又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放开手,然后揽着她的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佩儿去卧室拿了电吹风出来递给乔天霖,他接过来草草地吹了几下便关了按钮。佩儿又把他的外套拿来,他却是不穿,一个用力把佩儿抱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沉默让佩儿有些不安,她的手绕过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乔天霖重重地叹了口气:“在买床垫的时候,我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再去买,并不是信口开河,我是说真的。”
佩儿吃惊地望着乔天霖轮廓分明的脸和深潭般不见底的眼,当时她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她以为他只是顺了导购的话随便说说罢了。可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是说真的。
乔天霖的几句话说得这样的即兴,这样的突然,甚至没有任何的铺垫,没有任何的开场白,就是这么抱着她,语气有些凝重地说了出来。
佩儿很想开个玩笑,或者说句轻松的话来调节一下气氛,可脑子里就好像被人倒进了浆糊似的,怎么都转不灵活那齿轮,怎么都想不出来那话语。耳边只是重复回响着他的那句:“我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再去买,并不是信口开河,我是说真的。”
他说,他们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他说,他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