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农历新年,大多数的老板会选择年初八开工,因为阿拉伯数字8,谐音“发”,意味着新的一年生意兴隆,发财大吉。几乎所有的老板都讲究吉利,特别是在这南方的都市,所以初八成了惯例开工的日子。
乔天霖他们几个当然也不例外,一行四人在年初七的下午就启程离开了淮城花镇的小乡村。在离开的时候,乔天霖让佩儿又喝了碗姜汤,她的鼻塞好像还真好了些。
越野车一路疾驰,离深城越来越近。佩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怎么假期过得这么快,又要开工了。”
庄薇把脑袋搁在佩儿的肩上:“是啊,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把长假给放完了?我们岂不是又要再等一年!”
陆原在副驾驶位上听到了她俩的对话便扭过头来说道:“既然开工这么辛苦又这么痛苦,你们干脆就辞职别做了。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都放假,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庄薇和佩儿异口同声:“那怎么可以?!”
陆原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可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不开工,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有个成语叫什么?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多好。”
庄薇嗤之以鼻:“那你就找个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太太好了,反正我才不会待在家里让男人养。”
陆原反问:“有人愿意养你有什么不好?每天逛逛街,买买菜,做做美容,打打麻将。这样的日子不用一年,保管你被养得细皮嫩肉的。我还想找个人来让我过上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可惜没人肯。”
庄薇抬起头:“陆总,既然我们道不同,那么就不相为谋了。老实说,我就愿意灰头土脸地在外面自己攒钱给自己花。那种摊开手板向人要钱的生活我不喜欢,也不适合我。所以,今天下了这辆车,你就走你的阳关道,我就走我的独木桥。”
陆原见庄薇认真,心里着急:“不想在家待着就不待,什么叫我的阳关道你的独木桥?以后我走哪条道你就得跟着我走哪条道,谁批准你一个人走的?”
庄薇撇了撇嘴不理他,佩儿笑着打圆场:“陆原,既然薇薇姐不肯让你养,你就求她养你呗!反正最终结果都一样,你说对不对?”
陆原连连点头:“佩儿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反正归根结底,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庄薇懒得跟他置气,把头偏向一边不说话了。
这时乔天霖的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家俬城打来问几点可以送货。前两天,佩儿和乔天霖在家俬城订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垫,本来是约了七点送货的,可由于佩儿和庄薇受了风寒,所以他们从花镇起程回深城的时间就有所滞后。现在看来,要想吃了晚饭再在七点前赶回“摘星苑”是太过仓促了。
乔天霖想了想,便询问电话那头的师傅最晚送货的时间,师傅回答说是九点。于是,乔天霖便让他们九点再送货。这样一来,时间就充裕了许多。
汽车开进了深城市区,四个人居然都还想吃农家菜,于是方向盘一转,陆原把车子开到了一间土家菜馆的门口。
虽说改了送货时间,可也不能在吃饭这件事上耽搁得太久。况且,庄薇和佩儿一致认为这间土家菜馆的腊肉不够地道,青菜不够鲜甜。这样的评价听得陆原没了脾气,直说下次假期一定再带她们两个去花镇,吃到她们不想吃为止。
等到陆原把乔天霖和佩儿送到“摘星苑”的楼下,乔天霖拎着行李箱进了屋,才幸灾乐祸地说道:“陆原回去肯定是要跪搓衣板的了。”
佩儿见他那高兴的模样,奇怪地问道:“他受罚你好像很开心?”
乔天霖坦然:“当然,谁让他牛皮哄哄地吹嘘美人都难过他那一关。”
佩儿觉得好笑:“你们两个就这么幼稚?”
乔天霖很严肃地点点头:“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幼稚。”
佩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辩不过他的了,便放弃似的去打开行李箱。这两天的衣物洗了的没洗的,穿了的没穿过的,还真得好好地清理清理。她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统统抛在了沙发上,然后索性脱了鞋子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一样一样地翻看着。
佩儿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举动看得乔天霖瞪目结舌,原来这丫头还有如此豪放的一面。他重新刷新了一下自己的三观,然后从医药箱里翻出感冒药给她吃下,又帮她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等佩儿清理了所有的衣物杂什,又收拾好了沙发,门铃也响了。送货的工人帮他们把床架安装好,又把床垫放平,让乔天霖在送货单上签了字便离开了。
虽然是环保材料制成的床和床垫,可也总是有一些味道的。于是佩儿把客房的窗全部打开,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床头床架,一边对站在身后的乔天霖说道:“今天还不能睡这间房,等这床垫散散味再睡吧。虽然那销售说这些都是环保的材料,可我们还是小心一些,身体总是最重要的。等下我们把阳台上的吊兰搬到床头柜上,这个周末我还要再去买几盆吊兰放在这个窗台上。大家都说吊兰可以吸附甲醛和有害物质,我们放一些在这里,对空气的净化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帮助。”
乔天霖只觉得佩儿的絮叨好像一个刚结了婚的家庭小主妇,可她的唠叨却一点儿也不让人烦心。他任由她不停歇地说完,然后走过来捉住她忙碌的小手:“不能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佩儿哑然:“睡沙发呀!沙发我都清理干净了。”
乔天霖耷拉着眼眉,很委屈地说道:“沙发太短了,腿伸不直。”
佩儿瞪了他一眼:“那你之前不是睡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