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简直让胸臆一松,心旷神怡。也不知道两个姑娘是不是属鱼的,一看到湖水江水海水就特别的兴奋。眼见着一汪湖水在太阳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她们“哇塞哇塞”地连声大叫着,然后沿着小径一路小跑着下去了。
两位负重的男人趁机放下背囊舒了一口气。好在他们两个平时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去健身,所以即便是背着背囊行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并不吃力。
陆原把烟递给乔天霖,乔天霖却是摇摇头。他从背囊里拿出一支水来,一饮而尽。陆原觉得奇怪:‘‘怎么?谈个恋爱就变五好青年了?’’
乔天霖浓眉上挑:‘‘五好青年也不及陆总你的变化大。我们陆总从来就不喜欢干活,怎么今天会心甘情愿地做起了人家的跟班?还大包小包地忍辱负重?’’
陆原用手肘捅了捅乔天霖,故作悲痛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们两个倜傥风流的英俊才子怎么就被两个小姑娘毁了一世的英明?不过,像我这种平易近人能屈能伸的钻石王老五被人呼来唤去的倒也算了,可你是玉树临风清高孤傲的乔天霖乔老板,怎么就弄了个晚节不保?’’
乔天霖漆黑的双眸随着佩儿娇小的身影望向远方。青山如岱,流水似歌。天空湛蓝得掺不进一丝杂色,空气中飘浮着青草的新鲜气息。真是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的画卷。
乔天霖心底的弦被轻轻地拨动,他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而空蒙,他幽幽地似在自语:‘‘如果让我放下现在的所有,与她朝夕在这里,我想,我会愿意。’’
听了乔天霖的话,陆原有些惊讶,原来他还真是低估了林佩儿的魅力。乔天霖现在的所有是用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多少精力才得到的,或许别人并不知道,可他陆原却是相当的清楚。那是需要付出比常人多多少倍的努力和艰辛?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陆原顿了顿,心想,怎么这小子平日里貌似清心寡欲的,对什么都不在乎,却是这样的一个情种?可如果他真的要过这种田园生活,他的“原创”该怎么办?情急之下,他操着一口本地话吼道:‘‘你唔可以就咁离开我,你系尼斗风流快活,我系公司做到扑街,唔批准。话是话,我又去边斗揾返你咁样又靓仔又抵用既合伙人?’’
乔天霖的思绪被陆原的叫嚣拉了回来,见到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开起了玩笑:‘‘依家先知我抵用?仲唔对我好滴?见系你,加几十个点的人工算数。’’
陆原信誓旦旦:‘‘加人工点够啊?今年一定俾多滴股份你,等你下半世为公司作牛作马,仲唔舍得离开。’’
乔天霖摇摇头:‘‘有咩唔舍得?做软件,一部电脑就够。至于股份,有咩所谓?’’
陆原听了,连翻几个白眼:“乔总,乔老板,乔兄弟,你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乔天霖回答得一本正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记得这句话是陆总您说的。”
陆原将手中的烟蒂踩在脚下:“没错,是我说的。但是,要我离开你那就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乔天霖笑了,这个陆原,几十岁了还顽心彰显。可能也正是因为他并不像其他商人一样的功利心十足,才使乔天霖和他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合作伙伴吧?
由于大家中午吃的都是蛋糕面包牛奶水果这些带在背囊里的干粮,所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乔天霖便在粤菜馆包了个雅致的厢房,几个人饕餮地大快朵颐。
早上起得早,中午又没有休息,晚饭后本是各自回去了,可陆原的兴致却仍然很高,吵嚷着要去唱歌。其它三个人懒得费口舌来说服这个老男人,便由着他转着方向盘去了KTV。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大都受港台文化的影响。从电影到电视连续剧到流行歌曲,从英勇潇洒的“小马哥”到脍炙人口的《上海滩》,从台城的xiao虎队到港城的四da天王,无一不被竟相追随竭力模仿。
而佩儿和庄薇偏爱陈hui娴,王靖wen,郑xiu文,林yi莲等歌星的歌。两个姑娘都有着一副好嗓子,又懂一些唱歌的技巧,所以几首歌一口气唱下来,听得两个男人满眼的欣赏。陆原更是扮作超级粉丝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怪叫着Encore!惹得庄薇对他一顿的拳脚相加。
乔天霖好像对学友哥情有独钟。他拿起麦克风,一首浪漫无比的《夕阳醉了》和情深款款的《每天爱你多一些》听得佩儿粉脸扑扑,眼睛闪亮。
陆原也不甘示弱,张xing哲的《过火》倒也咬字清晰,只是会有个别的国语囫囵吞枣地没了音。等唱到“哥哥”的《Monica》时,更是声情并茂地对着庄薇骚首弄姿,让庄薇有随时抢下他话筒的冲动。
他们两个你推我搡的情境加上陆原偶尔发出的搞怪尖叫,令佩儿笑倒在乔天霖的臂弯里。
这是多么难忘的时光,这是多么快乐的时刻!无论怎样的言语或是怎样的笑声都没有办法来表达那样的快乐之情。
而在以后那么艰难的岁月里,当佩儿每每想起今晚的这一幕,总是忍不住黯然神伤泫然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