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张小凡支支吾吾道，“我怕是……停留在二层境界吧？”

“二层？”楼洛故意皱了一下眉头，满脸不信，“你当年在一层的时候如此坚固的根基，二层恐怕远远不止吧？”

张小凡三层的修炼心法是田灵儿私传的，他不敢说出来，然而那一日田灵儿看向齐昊的眼神他记得清清楚楚，田灵儿无意间说出的话，也令张小凡百感交集。

“你再修炼也比不上齐昊师兄！”

仿佛一柄尖锥扎进心底，又有哪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看到自己喜爱的女孩这样在意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心底不会愤慨与埋怨？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比不过齐昊的。无论出身、相貌、修为、声望，等等一切，他都相去甚远。全方位被击败的感觉，令张小凡每每想起都有一股挫败感、羞辱感以及深深的窒息感。

“来，小凡，咱们试试手。他们都说你天赋不好，我是不信的。”

楼洛摆出了架势，他并不是求战胜张小凡，他只是希望逼张小凡使出“驱物”，哪怕只是让那“烧火棍”漂浮一小会便好。

张小凡看着楼洛鼓励的眼神，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向楼洛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感激。所有人都觉得他痴傻，所有人都觉得他天资愚钝，所有人都觉得他实力低微，只有楼洛，他一如既往地相信自己，他的眼神之中没有轻视，反而充满了鼓励与尊重！

他伸出手，探到怀中，摸着了那根冰凉的烧火棍。

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会注意的情况下，张小凡惊讶地发现了自己竟然可以勉强操纵这根黑呼呼的烧火棍，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当他在夜深人静无数次地重复之后，随着他的念力驱动，这根烧火棍的的确确在移动着。

“驱物”，这是青云门修真道法中如雷灌耳的一个词，是太极玄清道修炼至玉清境第四层境界的表现，更是每一个新晋弟子在无数年修炼的日子中都在深心处重复念着，盼望着，努力着的境界。

可是，万一自己并不是真的到达了第四境，岂不是贻笑大方？

张小凡并不自信。

张小凡拼命压抑住了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此事，而与此同时，他在试着用念力去驱动其他物体如厨房的锅碗瓢盆时，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也打击了他的自信心。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何会出现这么古怪的情况？

深夜梦回，他爬起凝视着这似乎注定与他纠缠不清古古怪怪的烧火棍时，都能感觉到那一丝冰凉之气，在他身体里缓缓游荡。

他已经被所有人当做是废物了，嘲笑又何惜再多一条？即便不是驱物又有何妨，反正自己打不过楼洛，而现在，也唯有楼洛在鼓励着自己施展出全部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