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公子可是闹出了好大的阵仗呢。”
京郊别院。
坐在凉亭处的柳莺莺遥望着京城的方向有感而发道。
“是啊,现在无论是民间市井还是宗门中人基本都在议论公子的事情……”
素手优雅泡着新茶的柳红袖同样情不自禁地轻叹了一声。
“……师父,您说公子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我们这个世界吗?”
柳莺莺略作沉吟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柳红袖似不在意地说道。
“因为无论公子想要做什么都不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
“……我想不止是我们,除了上界天人降临,如今这个世上根本无人再能阻止公子了。”
柳莺莺苦笑道。
“因为他在世上心中已经是无敌的象征了。”
柳红袖随手将泡好的新茶递给了一旁的柳莺莺道。
“现在外面的那些人不再迟疑,无非是知道公子若想真对他们不利的话,完全不需要做这些令人看不懂的名堂。”
“……师父,公子说的魂降天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柳莺莺突然道。
“是真的。”
柳红袖毫无犹豫道。
“师父您是怎么知道的?”
柳莺莺顿时面露诧异道。
“你忘了我们那位曾经性情大变的舫主樊惠清大人吗?”
柳红袖淡淡道。
“师父,你是说……”
柳莺莺瞬间瞪圆了明亮的眸子。
“是的,师父怀疑,我们曾经的舫主大人极有可能是上界的魂降天人,否则这难以解释我们的舫主大人为何会变成后来的模样,我可不相信忘魂宗宗主修玉川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但如果两个人都是魂降天人,那么一切都能解释了。”
柳红袖轻描淡写道。
“不出意外,他们两个本身便是一伙人。”
身为画眉舫中人,还是画眉舫的舫主。
樊惠清这样的人物真的会对一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吗?
别说是樊惠清了。
就算是柳红袖自己都从未对男人真正动过情。
毕竟她见识过世间太多的男子。
不可否认。
这世界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奇男子。
比如夏凡。
可这又如何呢?
对方是奇男子不代表她一定会喜欢上对方。
“师父,如今公子都已经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所谓的魂降天人,而这些魂降天人势必不可能坐以待毙,也不知道这些人如今到底在作何打算……”
柳莺莺思索片刻道。
“呵呵,这就不是我们能关心的事情了。”
柳红袖淡然一笑道。
“……师父,难道我们就不能为我们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吗?”
柳莺莺面露犹疑道。
“该轮到我们站出来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站出来的。”
柳红袖目光出神地望着头顶皎洁的明月轻声道。
事实上。
和柳红袖选择观望的人同样不在少数。
当年天门横空出世威压天下的时候。
那些既不愿反抗也不愿妥协的人都选择了避世不出。
如今轮到夏凡主宰天下。
这些人仍旧没有动静。
或许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指望或者相信两者,他们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
当这个世界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
他们才会主动站出来。
此时此刻。
京城早已经风起云涌。
无数江湖宗门的人都纷至沓来,彼此似乎都在等候着决定这个世界未来的共同商谈。
比如。
街角的酒肆里。
有一个酩酊大醉的蒜头鼻老者正倒在角落的桌面上呼呼大睡。
比如。
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
有人蒙着面纱坐在雅间里静默无言。
比如。
一家寻常的布庄里。
有人倚在墙边心不在焉的吞云吐雾。
诸如此类种种,偌大的京城里仍有不少。
而处在这场漩涡中心的夏凡却悠然躺在摇椅上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这段时间。
夏凡虽然非常忙碌。
可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他已经很少会为了一件事情如此专注认真。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变革正在一点点发挥作用的时候,他的内心都会生起满足感。
至少这证明他没有白忙活。
唯一的遗憾便是由于忙碌导致疏忽了周小鱼。
所以为了补偿周小鱼。
每每夏凡都会特意抽出空来陪她在京城到处游玩。
几个月的时间。
两人的足迹都已经遍布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而且夏凡还承诺周小鱼。
过段时间与其他宗门的人完成新天门的商讨后,他便会带着她前往北方的草原大漠瞧瞧。
毕竟那个时候他都已经把架子搭起来了,相应的后续计划与方案都准备完毕,即便没有他的存在都不会影响新天门的正常运作。
夏凡干脆选择当一个甩手掌柜。
不管怎么说。
他们迟早都要适应的。
晚适应不如早适应。
“夏尊主!”
这时候。
陈二忽然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来到了夏凡休憩的院子。
“怎么了?”
夏凡眼皮也不抬道。
“刚才有个下人向小的呈递了一封信,而信上特意注明是交给您的信。”
陈二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道。
“嗯?”
夏凡当即从陈二的手中虚空取来了信件。
当他在信封上看到一行娟秀的字体以及嗅到信封上淡淡的熟悉香气后。
夏凡都不由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地笑容。
“刚才呈递给你信件的下人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他在将信交给小的后他莫名晕厥了过去。”
陈二不敢隐瞒。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的。”
夏凡随意挥了挥手道。
“是!”
陈二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你终于肯出现了吗?
不知道你这次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旋即。
夏凡便饶有兴致地拆开了信件。
而信内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
“根源在石小飞与修玉川之手,如今他们身处南疆,即将准备完成根源的最后一步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