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钟南跑在阴尸前面,脚步丝毫不敢停留,这阴尸力大无穷,速度也是奇快,就是智商低了点。
“好在没血祭开灵,不然我也只有逃跑的份……”钟南暗道侥幸,阴尸比一般的行尸更难对付的地方,就在于它开灵之后,会与控尸者心灵相通,并且浑身弥漫血煞,凡人沾之则血肉腐化。
而没开灵的阴尸,最多只算半成品,只比行尸强上一点,并没有想象中恐怖。当然,这只是对钟南而言,换了一般的普通人,早就被吓得双腿发软,大脑空白,一把就抓死了。
一人一尸飞速追逐,很快便来到老井所在,钟南见目的地已到,回身低腰就是一记扫堂腿,阴尸直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机不可失,钟南箭步上前,右脚一颠一撇,便将阴尸头颅转过来,旋即膝盖下顶,卡住阴尸喉咙,任凭后者如何使劲挣扎,也咬不到钟南分毫。
“雷光激电,霹雳威声,巽风速起,雨阵如倾。吾今符到,天地举清,速彰报应。黄雷青气,白雷黑气,黑雷黄气,赤雷白气,青雷赤气。都天雷公,荡涤秽凶,急急如律令!”钟南一边念动咒文,一边用左指鲜血在阴尸的额头开始画符。
他画的乃是“五雷荡邪符”,以自身精血修为,引天地正气五雷,荡涤邪祟,这也是无奈之举。
一则钟南的修为还未达到可以施展“掌心雷”的地步,只能曲线救国,二则身后还追着一个养尸门人,万万不能透露出“斩邪真意”的手段,除非钟南事后杀人灭口。
可钟南这些年虽然杀了不少鬼,除了不少妖,却还没真正杀过人,因此他只能用“五雷荡邪符”彻底灭杀阴尸,之后再一把火将血棺烧了,断绝后患。
一直偷偷追在其后的刘金泉,见钟南开始画这威力极大的符咒,顿时心里一惊,这可是他七年的心血,哪能让钟南如此毁去,当下再顾不得隐藏身形,急忙冲上去,手中短刀狠辣地朝钟南后心剜去。
虽然钟南忙着绘符,但他也早有防备,利风袭来的瞬间便朝旁边一滚,躲开短刀,但这时,阴尸也翻身一爪袭来,钟南一脚蹬在它身上,将它踹向袭来的刘金泉,同时自己借力后退,这才堪堪躲开。
这几下交手兔起鹘落,虽然短暂,却惊险至极。
钟南早就知道,若是自己无法摆脱这具阴尸,就算手段再多,也抓不住幕后那人,只有再一次引他出手,才能与其正面对决。
“我知道你很想杀我。”钟南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阴尸身旁的刘金泉,笑道:“不过我奉劝一句,最好与我联手将这具阴尸灭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刘金泉一听,哈哈大笑:“你小子不是被这阴尸吓傻了吧?你不是牛气冲天么……”
钟南叹气摇头,这白痴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这时,两人一尸已经来到空旷处,一片阴冷的月光洒下,竟诡异地直直照在阴尸身上,后者低吼一声,竟突然朝身旁的刘金泉扑了上去,刘金泉完全没反应过来,被阴尸死死咬住脖子,然后大口大口的吸允鲜血。
“唔……唔!滚开!啊!滚开!”被阴尸暴起发难,摁在地上吸血的刘金泉痛呼挣扎,他拼命想推开阴尸,却无济于事,不是每个人都有钟南这般的身手。
钟南面色复杂,虽有心想救他,却无能为力,被阴尸咬中,哪怕不失血而死,在这深山里也没有条件治疗尸毒。
更何况,对于敌人,钟南从来不会施以仁慈。
“唉,你好歹也是养尸一脉的弟子,难道不知阴尸在月圆之夜,会阴煞过重而凶性大发,失去掌控吗?即便是你这个炼制阴尸的人,也制不住它。”
“救救我,求你……”刘金泉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挣扎也越来越无力,瞳孔逐渐涣散。
而此时,发狂的阴尸依旧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双爪更是插/进尸体里一阵乱搅,肠肝肚肺都被掏了个干净!
“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钟南摇了摇头,跨步上前,一把揪住阴尸的长发,顺手将精血所画的“五雷荡邪符”补全。
“啊!”
阴尸仰天厉吼,回头就想咬钟南。
钟南冷哼一声,心中动咒,“急急如律令!”
阴尸额上的雷符猛然无火自燃,旋即一道雷殛从天而降,将这邪物劈倒在地,周身焦黑抽搐,眼看是不活了。
“累死小爷我了……”钟南擦了擦汗,却丝毫不敢休息,将阴尸抛入老井,再从周围寻来一些枯枝树叶,然后拿出火机点燃,丢入井底。
很快,熊熊大火燃起,钟南摇了摇头:“可惜修为不够,只能引来一道雷击,否则哪有这么麻烦,五雷具下直接就化为湮粉了。”
正想离开,突然从林子里钻出一人,钟南定睛一看,竟是易赢。
易猴子喘着粗气道:“南,南哥,你怎么在这?这里多危险啊,赶紧回村里吧,刚才这附近好像来了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