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霖难得在朝臣面前，这般随性。

在场的臣子便也不拘束，纷纷端起酒杯，痛饮！

宴会似乎其乐融融一片。

既是庆功宴，沈鸣鸾立了如此大功，这上前结交、恭贺、甚至攀附阿谀的朝臣自然不好。向她敬酒的，接连不断。

一时间，沈鸣鸾已经好几杯烈酒下肚了。

“将军，奴婢给您倒杯茶，漱漱口！”沈鸣鸾刚放下酒杯，身后一名小宫女提着一壶茶，恭敬的走了上来。

沈鸣鸾不善饮酒，这会，已有些微醺，听得宫女的话，当即伸手接过她奉上的茶，饮了一口。

上好的君山银针，清香扑鼻，喝一口唇齿溢香，沈鸣鸾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杯子递给了小宫女。

砰，杯子落地，温热的茶水，悉数撒在了沈鸣鸾的肩头。

“将军，奴婢该死！”

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张小脸煞白，布满了惊慌之色。

氛围热闹的湖心亭，倏的一下，静了下来。

推杯换盏的臣子，目光全都落到了沈鸣鸾这边。

沈鸣鸾绯色朝服上，印出了大片水渍，还有洒落的茶叶，肩头上还冒出温热的水汽。

楚天霖脸色微变，幽深的眸子里，露出了关切之色，他迅速起身来到了沈鸣鸾的身边，“怎么样，烫到了没有？”

“陛下，无碍！”沈鸣鸾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伸手就拂去肩头的茶叶。

倒是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听到楚天霖的声音时，顿时惶恐不已，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这奴才，笨手笨脚，是如何办差的？只是给将军斟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滚一边去！”李连上前，疾言厉色的呵斥着小宫女。

好好的一个庆功宴，被扰了不说，还差点伤着烫着了镇北将军！

圣上多在意镇北将军，这若是伤着烫着将军了，恐怕不只是这小宫女的脑袋不够砍的，这整个湖心亭伺候的奴才都要受牵连。

“拖下去！”目光凌厉的扫了眼小宫女，楚天霖声音冷厉道，心却还在沈鸣鸾身上。

听到楚天霖的话，小宫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陛下，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将军，将军，救救奴婢……”紧紧的拽住沈鸣鸾袍角，小宫女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见她如此举止，楚天霖的俊脸就越发黑沉了！

“陛下并未降罪于你，你还是快些退下！”

沈鸣鸾无奈的扯过自己的衣袍，耐心解释道。

楚天霖虽“凶名”在外，可并非嗜杀成性之人。只是泼了一杯茶水而已，他怎会要了这宫女的命？

正在求饶的小宫女，乍然听到沈鸣鸾的话，还挂着泪痕的小脸，神色一怔，当明白了她的小命是保住了，顿时喜极而泣的朝沈鸣鸾磕了又磕，“谢陛下不杀之恩……谢将军……”

“还不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