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奢靡之风盛行,这些名门贵族,没事找点事做,也是不足为奇的!”又一道似是感慨的声音传来。
沈鸣鸾几人,循声望去,恰是能将对面游船中的情形看得清楚。
两个身材欣长,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正面朝望江楼负手而立。
两人的衣着,是精致而低调的流云锦袍,看得出,出身并非一般。
他们身后,还有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静静的坐在桌旁,较之二人,穿着倒是朴素了不少,一袭青衫罩白袍,浑身都透着一股病弱之态。
“顾兄,此次科举,你有几分把握?”墨色锦袍的男子不再望向江边,侧首看着身边的男子笑意盈盈。
“这如何说得,我也只能尽全力而上!若是高中自然是好,若是不能,那便回去继续苦心钻研,来年再战了!”
被问道的身着冰蓝锦袍的男子,神色甚是洒脱,言语里也不似一般学子那样执着。
“林兄,你呢?”墨色锦袍的男子忽然回过身,看向桌边的男子,冰蓝锦袍的男子亦是回头,同样目光期待的看向他。
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这病弱之躯,能有幸参与一次便心满意足了,中与不中,并无强求。”
男子的声音,明显听着就是中气不足。
“林兄,不要妄自菲薄,你这身体好生调养,定然是可痊愈的。京都,名医自然不少,若是得以高中,也许还可求得圣意,让御医为你看上一看……”
从几人的对话里,沈鸣鸾几人算是知道了,他们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也是不屑参与登楼会那样附庸风雅的事。
“风霁,来京城也有几日了,我知道你甚是钦佩镇北将军,可有在京中见到过她?”冰蓝锦袍的男子,声音里满含笑意。
听到那男子的话,墨色锦袍的男子顿时就露出了一脸苦闷之色
无奈回道,“别说了,我这几日每天都有去将军府门前转悠几圈,不说镇北将军没见到,就连小将军也是连片衣衫都没瞧见!”
“想来,镇北将军也是事务繁忙。”
“难得来京都,这武举中了自是好的,若是没中,至少也得能见上一面镇北将军,才不留遗憾啊!”
一边说着,男子一边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神色模样,似乎比落榜还要苦闷。
而原本只是随意听着他们谈话的沈鸣鸾,乍然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怔,神色甚是怪异。
尤其,楚天霖和文青泽几人,也因为那三个男子的话,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沈鸣鸾脸上的神色就更为尴尬了。
“原来,镇北将军不仅名动京城,更是享誉全国啊!”文青泽开口调笑道。
沈鸣鸾被调侃的面色一热,心里却想着,这几人只怕是还没听闻到,安阳被流放、她交出兵权的消息吧。
楚天霖虽未说话,可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神色,很明显,是对那三个男子的话很满意。
“陛下,微臣看,这三个学子言行举止,颇有大家之风,不若请他们到我们的游船上一坐?”文青泽本就对这三个学子甚是感兴趣,现在又听闻他们说及沈鸣鸾,兴致就更加大发了。
“准。”对沈鸣鸾向来事事在意的楚天霖,自然不会否决文青泽的提议。
得到准许,文青泽踱步到船边,看着对面的三个男子,朗声说道,“三位公子,在下听闻两位谈及镇北将军,甚至有趣,不若到在下的游船一坐,聊上一二。”
听到文青泽的邀请,三个男子彼此相视看了一眼之后,墨色锦袍的男子便回道,“公子盛情邀约,自是不能推辞!”
“叨扰诸位了!”说罢,墨色锦袍男子,携冰蓝锦袍男子,飞身到了沈鸣鸾他们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