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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薄积厚发,曲终人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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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璨妻张氏、李继隆妻阎氏车内促膝,小辈则在另一辆车上分享半日心得。

“又累姐姐来回奔波……”阎氏是李继隆续弦,比张氏小了将近二十岁。

“我们两家还客气?”张氏深有感触,“真是不虚此行,老身也算开了眼界,这位小神童跟那杨大年不太一样,九岁立志宣麻,好大的气魄。”

“锋芒过盛、聪明过头,所以大郎不情不愿,想拖一段日子再看。”阎氏唉声叹气。

“也是,半大一孩子招呼近百人,仍然游刃有余,四姐儿真嫁过去,肯定会受不少委屈。”张氏感同身受。

“曹家、高家这些叔伯能让她受委屈?李家女儿也不怕委屈。”阎氏突然放低声量,“他跟宫里走的太近,不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姐姐没见尚药院、御药局那两位药童笔墨一直不停?谁能让娘娘放下身段行事?”

“姜氏、卫绍钦不是因陛下之故前来?”张氏愕然。

“是娘娘关心则乱。”阎氏轻声道,“他改读龙图阁那日,为信国公上了一课,惊动姜氏出外旁听。具体内容尚不清楚,旁听者寥寥无几,但孙奭半途惊退,对此讳莫如深。”

“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张氏若有所思。

“涉猎医道亦有其事,那位戴王氏就是当事人。”阎氏忧心忡忡,“妾身在想,药童之所以录下他日常起居,是不是作为信国公参考?”

“万一有个不是,怎么脱得开干系?”张氏色变。

“是啊,旁人避之不及,他反而一头撞了进去。”阎氏幽幽一叹,“李家承受不起,太后也已有悔意。”

“不是尚未明说吗?何不就此作罢?”张氏问。

“舍不得、放不下。”阎氏唾面自干,“若是我等老眼昏花,而他敢为天下先呢?”

张氏恍然大悟。

李家既怕再受牵连,又不愿放弃奇货可居的机会,所以拉上曹家营造一种无名无分的既成氛围,威逼其他勋贵断了念想,方便日后取舍。

“就算他与四姐儿有缘无分,我家不余遗力的为他造势,亦不负陛下、太后所托,他也应该承情吧?”阎氏自说自话。

“妹妹所言在理。”张氏微笑附和,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宋韩氏很明显的对许州焦家小娘子青睐有加,其他贵女则一视同仁,还不够说明问题?

……

次日午后,贵女一个不拉的到齐,随扈婢女寸步不离的坐在堂后旁听。

万事开头难,一切似乎都已步上正轨。

仍是寓教于乐,趣味小实验打头阵,并许好奇者亲试,求知欲唤醒之后,才是九九口诀和阿拉伯数字的交替学习。

对于千奇百怪的提问,刘纬总是褒奖之后,再给予耐心而又完美的答复,且语气委婉,不落痕迹的维护对方自尊。

一众贵女渐渐放下拘谨,无不以刁钻提问为荣,不再视用功为苦差,比在家里还要自在。

刘纬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上午龙图阁读书,下午招呼一群孩子,晚上审阅慈恩寺文书呈交的文章。

一众贵女学习进度出人意料,不过五天功夫,便能熟练转换数字。

刘娇在第六天入学,煞有其事的告诉一众同窗理由:“哥哥说我启蒙早,又太聪明,进度不一样,担心诸位姐姐厌学。”

贵女们的些许不快在傍晚放学时不翼而飞,为了表扬她们惊人学习进度,冯婉娘怀抱琵琶登场,一曲琵琶行新唱技惊四座。

对于再来一遍的呼声,刘纬回以“下一突破时”,借此激励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吓的一众贵女,并许诺冯婉娘下次献艺,各家乐班可以到场观摩。

三十天过去,学堂已初具庄严气象,李家三娘竟因月事来临告假。

刘纬有些感动,又有些自责,折腾崔兰珠、冯婉娘一夜,次日便多出一堂由两位女先生主讲的生理课,并单独辟出一间净房,置有全新内衣、用具替换,常用药物应有尽有。

后世总结,于今来说,太过超前,不合时宜。

但经过一个月相处,一众贵女对无所不知的刘纬生出一种近乎盲从的信任,预想中的排斥并没有发生,只是多出几分娇羞。

又一月,这帮贵女突然冲上风口浪尖,“半边”之名,洞彻京师。

缘于驸马都尉石保吉再三诣阙请对,只因家中账房主事张居简常年监守自盗,侵占财物逾千贯。

实际只有七百贯,石保吉大笔一挥加了三百贯,赚点差价作为那些半大贵女的查账佣金。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权贵多以远亲为账房主事,刑律认同亲亲相隐:“同居卑幼,私辄用财者,十疋笞十,十疋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每十疋布值两贯,贪墨七百贯理论上应责三百五十杖,等于杖毙,所以刑罚因亲亲相隐之故、止于一百杖。

石保吉羞愤交加,那可是一群半大孩子查出来的亏空,七百贯只不过是她们夫妻俩的一月俸禄,谈不上巨款,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亲朋故旧怎么想?天子怎么想?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于是,他将家丑定性为一般窃盗。一尺杖六十,一疋加一等,五疋徒一年,五疋加一等,五十疋再加役流。

若干年的三千里流放,再加上苦役等于死刑。

但开封府不愿意,怎能事事附权贵?这亲戚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石保吉便开始走上层路线,不断御前陈情,求赐张居简重责。

赵恒不耐纠缠,特出手诏申饬:“朝廷自有常典,岂可因卿故法外加刑?”

石保兴这么一闹,就读刘宅的一众贵女立刻成为京师焦点,好几个巨贾拐弯抹角的上门打听查账一事。

刘纬一门心思的放在不擅持家的累世勋贵身上,并不愿涉足吃力不讨好的商业流水,却又不吝啬阿拉伯数字和稽核方法的普及。

其实,早在张居简认罪时,闻见风声的勋贵之家就已暗潮汹涌,特别是二十七个半大贵女带着佣金回家之后,坐实石保吉遭坑,各家账房人人自危。

一众贵女不仅带着第一桶金回家,还有稽核方法和刘纬一句名言:但凡流水巨大的年账严丝合缝,定是雕琢而成。

于是,勋贵纷纷自查。

真定曹家累世富贵,子孙极其繁盛,仅以曹璨为长的这一辈就有兄弟七人。

曹璨在石保吉沦为京师笑柄之后,毅然决然的自证清白,命张氏彻查曹彬故去之后的历年账目,以告兄弟妯娌。

张氏为避瓜田李下之嫌,直接扔给刘纬,省钱省事省心,若有不妥,还能理直气壮的学石保吉那样虚构四成罚没,肥水不至于流外人田。

曹家账目繁琐,六倍于石保吉家,一众贵女累得够呛,不仅每日上午自发跑来加班加点,还命随扈婢女打下手。

刘纬轻松一大截,专注指导、补缺、核对。

这一查就是十天,共录得四百贯亏空,已算持家有道。

曹璨、张氏还算满意,但一众贵女却不太高兴,十天不休,瘦了一大圈,有些得不偿失,纷纷念起石保吉的好。

刘纬心知肚明,之所以这么累,也有他尽可能放手的缘故,遂在兑现佣金时许诺,凡随扈参与账目稽核每月补贴一贯,并为定制。

贵女们喜不自胜,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婢女,大大咧咧的讨论哪家堪比驸马都尉府,要不要登门提醒……

也是这天,一众贵女票选班长,李家三娘得票最高。

刘纬打算做甩手掌柜,赋予班长每月补贴十贯,不仅负责学堂纪律,还负责监督公使钱用度。

学堂顿时乱成一团,李四娘更是当场气哭,刘娇也跟着流泪。

刘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理所当然的让李三娘背锅,匆匆赶往镇安坊石宅。

或许是因为石保吉笑话闹得太大的缘故,石保兴决定借这个机会分家,并请亲友故旧见证。

很仓促,甚至有几分不祥之兆……

刘纬猛然惊醒,咸平六年即将过半,赵佑、石保兴均已步入命运关口,能不能熬过去?

石家上下喜气洋洋,不像是分家,更像是过寿。

石保兴状态很好,红光满面,声若洪钟。

李继和、曹璨为首的在京勋贵纷纷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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