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那边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阿赞巴登还要在泰国偷偷摸摸地躲上几年?”方刚问。
登康嘿嘿笑着:“忘了告诉你们,他没事了。”
我惊讶:“什么叫没事了?”登康说,他早就回菲律宾和鬼王说过,就称那次皮滔在酒店被降头师合伙弄死一事,根本就不关巴登的事。他一直在曼谷的朋友家居住,而皮滔是死在湄猜,那个降头师只是长相和穿着与巴登比较像,所以就传讹了。鬼王也没多问,毕竟他对这几个徒弟也不是很在意,早就各自单飞。他只是不希望被大家说鬼王派的几个徒弟之间都在残杀,会看不起鬼王派的人而已。
方刚生气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直把他安排在曼谷的郊区躲藏,还要替他付租金!”
“我只是忘记了嘛,反正那家伙生性喜欢清静,躲起来也好。”登康摆出一副令人生厌的表情。
把登康送到机场。我和方刚也向陈大师告别,准备回泰国去。那天阿蜜请我吃饭,她特别高兴,说自从艾伦被下降的事解决之后,艾伦就对她特别地好。我忽然想起那个叫米莉的女孩来,就问她怎么样了。
阿蜜恨恨地说:“那个贱人,早就被打成残废,两条腿全断了,后半生只能坐轮椅。她无父无母,在香港只是租公屋住。现在也没人照顾,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我非常惊愕,说总不能看着她自生自灭吧,阿蜜笑着说:“田七先生,你有英文名吗?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我们香港人不习惯在中文名后面加上哥哥这个词。觉得特别土气,不过你们内地人似乎都喜欢这样叫。”我心里不舒服,脑子中总是浮现出那天在夜总会顶楼,米莉被打得满脸是血、浑身是伤的场景,毫无吃饭兴趣。
两天后,我和方刚飞回泰国,那几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经常做噩梦,不是梦到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卢老板躺在我身上,肚子中的石头让我喘不过气。就是梦到他的两个孩子坐在我床头,捂着肚子叫疼,不然就是梦到满脸是血的米莉在后面追我,说我害了她。
在我去泰国当牌商之前,我极少做梦。可这两年中,我不但经常失眠多梦,而且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那时候总以为是压力大,遇到的事太多,对普通人来讲。这些经历都是根本不可想象,听了也不信的,而我却觉得并没有多自豪,其实在那个时候,我都是一步一步滑到那个地步的。其中有别人的强迫,也有自己的原因。
过了大概十几天,关于卢老板的噩梦才渐渐消失,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其实就和温水煮青蛙一样,我就是那只青蛙。
那天。我接到方刚的电话,称让我去芭堤雅找他,有两条佛牌匀给我。我心想这事还用得着特地叫我过去?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罗勇、芭堤雅和曼谷三个地区之间来回跑,不是到曼谷接送客户,就是去芭堤雅找方刚花天酒地,有事没事都可以,所以也没多想。
我哪知道,那次方刚叫我去,其实不是就为了两条佛牌,而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