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指着地坛:“就放在那供桌上面。”我问这牌的邪气是什么来头,登康说,与之前在阿赞尤家里,和柬埔寨深山中劳差棺材里感应到的邪法是一样的。
老谢大惊:“什么?怎么又是阿赞尤?”我和方刚互相看看,他眼睛转来转去,拿起那块蜈蚣牌,问老谢以前是否见过,什么时候加持出来的。我从地坛上把另外几块也都拿过来,摆在地上,我们五个人仔细查看。这几块宾灵牌都是用头盖骨制成,大小不一,上面绘制的蜈蚣也不一样,有的长些,有的短些,毕竟是手绘的,难免有差异。
登康用手掌分别在每块佛牌上压了半分钟,说:“阿赞洪班不可能掌握那种高棉拍婴法门,可这些佛牌中,只有这块里面附着那种邪法。”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我拿起那块佛牌看了看,再掏出手机,调出前几天给熊导游供的那四块佛牌的图片,仔细对照着。方刚问我在看什么,我没回答,翻出熊导游退回的那块佛牌,再和手中这块附有邪法的佛牌仔细对比,顿时头皮都竖起来——就是这块牌。
我慢慢把牌放下,老谢问:“怎么了,田老弟?”方刚也追着问。我说出熊导游上次找我要四块牌,后来又退回一块的事。
方刚瞪起眼睛看着老谢:“我说那次田七为什么没有找我和巴登制作加持这批佛牌,原来是被你给抢了生意!”老谢连忙解释,阿赞巴登摆手示意不要吵,听我继续说。
我说:“熊导游说客户意外失踪找不到,他又不想把货留到手里,说不吉利。我一想退货我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每块牌五万泰铢的定金也不退,于是我就同意了。这块退回的佛牌让老谢带回给阿赞洪班。”
老谢接口道:“原来就是这块佛牌,难道是熊导游做了手脚,还是洪班也在修这种厉害的黑法?”登康摇摇头,说这种高棉拍婴法门极其隐秘,阿赞尤当年跟劳差学过法术,才掌握了,而那位劳差师父一直在深山里几十年,所以整个东南亚也没几人掌握,连鬼王也不会。
“就是说,熊导游以请牌为借口,让阿赞尤在退回的那块牌上用极阴拍婴法门重新加持,再退给你。”方刚说,“当这块牌回到阿赞洪班手中时,他肯定是要继续加持,因为还得卖给新的顾客,却没想到里面的邪法让他加持出错,进而被邪法侵袭,可为什么阿赞洪班会变成这样?”
我们都看着登康和阿赞巴登,阿赞巴登说:“刚才我试着用法术与佛牌中的阴灵沟通,可只念诵了不到十句,那股邪法居然开始控制我的法门。这邪法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就像佛牌中藏着一名厉害的降头师,正在用法术和我对抗,但我并不占上风。”
登康沉吟不语,我问他刚才是否也有这种感觉,登康说:“因为我已经掌握了极阴拍婴法门,所以佛牌中的那股力量对我影响不大,只是我不希望出意外,才没有用经咒去压制,因为还不知道底细,还以为自己判断错误,现在看来,这佛牌中的邪法九成就是阿赞尤搞的鬼。”
“为什么?”老谢突然大叫,“姓熊的、阿赞尤,你为什么要害洪班?”
方刚哼了声:“你误会了,熊导游要害的不是阿赞洪班,而是登康。”除我之外,老谢、巴登和登康都没明白什么意思。方刚指着我让我说,我不好意思地说出实情,说登康因为最近一直在加持那颗劳差的域耶头骨,没精力加持佛牌,而熊导游每次要货的时候,都指定必须要由登康师父加持出来的,别人的不要。
登康恍然大悟:“怪不得熊富仁一定要我加持出来的牌,原来他是在放长线,就等着钓我这条大鱼呢!”
阿赞巴登看了看登康:“姓熊的导游为什么要针对你?”方刚哼了声,说还不是因为登康在云顶赌场给熊导游下了鬼王降,而那家伙也是命大,居然没死,仍然是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