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名话音刚落,在靠近洞口处的左侧洞壁附近,凭空闪现出一名浑身披着白色条状道袍的披散着一头赤发的地狱门修士来。
看模样,他是筑基后期修为,但当他转过身子来,却吓了安然一跳,差点没惊叫出声。
他居然顶着一张淌血的骷髅脸,眼窝深处那两团莹莹绿焰就像是一个人的目光一般,扫了周围一圈后,这才看向对面那一片冰萱草,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冷笑,然后迈步缓缓向前走去。
刚走出三步,就有一蓝一黑两道灵芒从右侧洞壁附近虚空处电射而出,裹挟着恶风,向着这名地狱门弟子狠狠斩杀而来。
“哼!等你们多时了!”这名地狱门弟子再次冷笑一声,不知何时右手中已多出一根两尺长的粘着白色幡纸的翠色哭丧棒,轻轻一扬,便拉伸出数倍长,迎头将那两道灵芒给圈挡了下来。
“叮叮锵锵……”战作一团。
隐在阵法中,操控法器战斗的贺有相,瞟了一眼身旁严阵以待的匡鹏霄,低声提醒道:“匡兄,等我们逼迫出‘黑无常’现身,纠缠住他,你就动手夺取灵药。”
匡鹏霄右手贴在自己腰间的储灵袋上,眼睛盯着战场连忙点头道:“晓得晓得!”
贺有相心中大定,不由将目光看向聂小莹,“聂仙子,加把劲!”
聂小莹点点头,手中法诀一变,加大了灵力输出。
贺有相同样加大灵力输出,誓要将隐在暗处的“黑无常”给逼迫出来。因为,这是通识,地狱门弟子一般都是“黑白无常”结伴出行的。既然现在“白无常”现身了,那正常情况下,“黑无常”定是隐在附近了。
这下,那“白无常”就有点吃不消了,手中的那根哭丧棒有点难以抵挡了,对于不时突破其封锁的何右相两人的法器,只得用他口中吞吐不定的那条也不知具体有多长的“鬼舌”,将其一一拦下,可谓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隐在禁制中的“白无常”翁雨寒,藏在骷髅面具后面的黛眉一皱,咬咬银牙,喃喃怒道:“一群鼠辈,难道就没察觉这冰萱草下面隐着的那条即将突破到地阶八级的冰血蜈吗?净是添乱啊!”说着,她一双美目中显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焦躁。
她一边打量那片冰萱草,一边瞅瞅被逼迫得手忙脚乱的同伴颜侃,知道自己再要不出手,怕是颜侃就要受伤了。
没办法,好歹也得先救下颜侃再说。至于,会不会令那条冰血蜈趁机偷袭?当下,也顾不上去管这些了。
于是,她怒斥一声:“一群鼠目寸光的鼠辈!”说着,她右手一拍腰间的储物袋,手中便多出一杆血色长幡。
她二话不说,一扬手中的长幡,那血色长幡便化成一条数丈长的血蟒,直接破开她身外摇摇欲坠的禁制,一口将聂小莹的那柄蓝色长剑吞进腹内,然后毫不停留,再次冲着贺有相那那杆乌色铁枪卷了过去。
聂小莹一个没防住,便将自己的长剑被翁雨寒的长幡困住,瞬间便觉得自己与法剑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淡化,大有彻底断掉联系的可能,吓得她俏脸一白,整个人直接盘坐在地上,十指联动,手中法诀潮水般打了出去,期待尽快让自己的长剑脱困。
贺有相面色大惊,早已没了原先的那份淡定和从容,赶忙操控自己的铁枪,避其锋芒,勉强游走在翁雨寒的血色长幡和颜侃哭丧棒的围剿下,颓势尽显。
“聂仙子,如何?!”
聂小莹眼皮都没抬,只是从牙缝里吐出一句:“我需要时间!”
贺有相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娘的!谁不需要时间?本还指望你能发挥点作用,结果被人家一出手就把法器收了,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了……嗨!奶奶的!这事……嗨!
可还能如何?当务之急也只能咬牙硬抗了。
于是,贺有相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匡兄!”后,手指间灵光闪烁,再次加大了灵力输出,尽力抵挡着翁雨寒和颜侃的围殴。
匡鹏霄自然明白贺有相的意思,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阵法外的战场,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
“公子,这地狱门的‘黑白无常’都出来了,可同他们争斗的人却还未暴露。”安然盯着前面的战斗,冲着公孙无名传音道。
“嗯。”公孙无名点了点头。
安然犹豫了一下,继续传音道:“怕是那冰萱草下面的那条接近结丹期的冰血蜈快出来了吧?咱们难道就不避一避吗?毕竟在这通道内,地方就这么大,怕是会被殃及池鱼啊!”
“也对,马上那些人藏身的阵法就要破了,趁那混乱的间隙,安仙子随我挪进去。”
“哦……啊?!挪……挪进去?!”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传音问道。
“对,挪进去。通道这么长,想要不惊动对方,只能挪进去……”
突地,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贺有相三人身外的阵法终于破碎开来,化为点点灵光,消散一空,露出隐在里面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