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下不知道惊醒多少梦中人。
天穹上,厚厚的乌云直接被斩开一道口子。
不大。
但也有至少千丈。
如密不透风的窗户纸,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月光透过这口子,洒下银霜。
这一刻的月光,甚是好看。
……
京都之地被这一道惊雷和空中被斩开的云层给震动了。
百姓着衣出院,抬头望天,或惊骇,或喜悦。
议论纷纷。
一些权贵也是如此。
皇宫之内,一个披着黄袍的老者从大殿之内迈步而出,身旁跟着掌灯太监和护卫。
“稀罕,居然出月亮了,这天,竟被人给斩开一道口子,去,问问老魁,是不是他干的?”
一个老太监点头而去。
“圣上,这日头未出,阳气未升,还是有些凉的。”旁边一个太监提醒,老者点头:“是有点凉,回去吧。”
走到门前,再回头看了一眼。
“还别说,景色倒是挺好看的。”
之后日头升起,自然那异象也就消失不见,不过必然会成为接下来几天,街头巷尾谈论的焦点。
王府院深,花园秘阁。
二楼。
窗外是高树,将这阁楼围在其中,大夏王朝二皇子手里把玩着一只玉蟾,眼睛却是看着墙上的一幅图。
画师勾勒的,大夏十九州地图,图虽只有五尺长宽,但看上去,却有一种气势磅礴。
这是大夏王朝的国土。
是江山社稷。
是权势的象征。
“十九州外,皆是妖邪之地,历朝历代,无不驻守十九州,争夺十九州,我若执掌权柄,必想尽方法,扩展更大的版图。”
这话二皇子说的,那是雄心壮志,令人钦佩。
但若是旁人或者是寻常百姓说的,那是得了失心疯。
“姚先生,梁文厚的事,圣上已令正气司查办,据说夜里已经抓着人,砍了,早上专门把本王和两位宰相招入宫中说这个事。”
二皇子身后,那位叫做姚先生的谋士开口道:“哦?竟如此快,那圣上的意思是……”
“对外称梁文厚染病暴毙,官、民,皆不可妄议。”
“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过这倒是也说明了一件事,梁文厚之死,并非是圣上的意思,否则,圣上必抓住这次机会,肃清京都。”
“父皇的心思,摸不透啊。”二皇子眯着眼,似在思索。
“那,圣上可说过,谁人来顶替梁文厚的位子?”
“没提。”
“殿下你呢?”
“我按你说的,举荐了几个没有根基背景,但才学能力都不错的几个人,不过圣上没有表态,只说再议。”
“此事做得好,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关系重大,切不可失,殿下你若举荐自己人,必惹人非议,圣上也不会喜欢,也不能举荐其他派系的人,举荐那些无根基背景之官,既能少一些非议麻烦,而无论谁能上位,都得领殿下的情。”
“姚先生,你说,究竟是谁杀了梁文厚?”
那边谋士沉思片刻道:“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背后之人,或许是冲着殿下来的。要知道圣上可直管正气司,那正气司可不是寻常之地,里面的人,也不简单,他们要查,没人能拦得住。可能已经查出线索,但这线索,只有他们和圣上知晓。而圣上既知详情,却还想息事宁人,难道说,是不想牵扯太深?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书溂
二皇子一听,目露凶光:“姚先生,你是说,是我那几个弟弟?”
“有这种可能,而且我听闻三王和五王已从边关赶往京都,或许这两日就到了,他们和四王,关系很好……”
二皇子深吸口气,手中的玉蟾也是捏紧,真怕一不小心,给捏碎了。
“太子行为不端,被废黜,那自然应轮本王坐这个太子,他们要争也没用,争不过本王的。”
“殿下所言极是,对了,凌晨日头未起时,那一道惊雷,居然划破了云层,露出了月光,或许,是祥瑞之兆。”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将云,斩开了。”
“拨云见月?这,不可能吧。”
“若是正气司的人,那就没什么不可能,将来本王登基后,这正气司,便可为我所用。”
“殿下雄才伟略,必能得偿所愿,到时候,便得称呼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