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色狼烟,老道士和他身后众多山民都是面色凝重。
“牲人来犯,牲人来犯!”
前面,一个背着长弓的人骑马而至。
似乎一句‘牲人’,就引发了在场众人心中的恐惧,后面有山民惊恐不已,开口道:“今年,它们怎的来早了这么多?”
老道士道:“牲人无德,它们的话不可信,三清门下弟子,随我前去御敌!”
这时村中有人牵马出来,老道士一跃而上,想起什么,回头对徐默道:“先生稍候,您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若,我回不来,便找别的道人谈。”
说完,策马狂奔。
老道士身后,跟了一群人,大概十几骑,男多女少,虽然穿着各异,但都是道簪在首,佩戴道袖。
都是道门弟子。
只是平日里也参与村中牧兽劳作,又或者,他们本就是村中村民,只是拜入了三清道门,忙时劳作,闲时修行。
反正徐默从这些人身上就看到两个字。
淳朴。
当然,也可以替换成彪悍。
这两个词儿有的时候并不冲突。
徐默很好奇,牲人来犯?这牲人是什么东西?
显然很急。
不然,老道士不会丢下自己这个二祖,可以说,必然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关乎生死。
徐默看到还有不少村民,于是上前询问。
这些村民不知徐默和相婴来路,但方才老道士似乎十分维护他们,也不让村民攻击,便明白是友非敌。
既是朋友,山民就很热情,于是道出缘由。
“牲人凶残恐怖,嗜杀成性,每年,它们都会越过三清山,来周围抢掠屠人,我们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一个健壮的女村妇说到苦处,直接哭了出来,哭声悲凉。
“我有三个儿子,有两个已经死在牲人手中,小儿子十二岁,再过几年,怕也逃不过。”
想到伤心的地方,哭声更大。
徐默安抚,又问:“那为何不走?”
意思是此处既然凶险,迁移离开便是了,天下之大,总有安身之处。
女村妇摇头,擦干眼泪:“走?为何要走,我等先祖皆受三清大教庇护,更是教中弟子,祖辈皆是如此,村中诸户,家家都是三清门人,三清山被牲人占据,不夺回道祖圣地,决不罢休。”
“三清山,被牲人占据?”
徐默一愣。
这事儿,他不知道。
玄真子也没提过,但也正常,玉廷一脉被卷入怨怨山已经有六十年,所以这六十年来发生的事情,玄真子等人自然不知道。
牲人祸乱,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
继续交谈,徐默知道了更多。
“想不到,三清大教居然落魄如此?”就连相婴听到,都是连连摇头,觉得惨。徐默也是点头,心说按照这节奏下去,要不了多久,三清大教就会消亡于世。
眼下的情况,大教中剩余的力量怕是十不存一,只能在三清山周边苟延残喘。可他们并没有放弃,说是想反攻回去,可力量的差距让这个想法,只能成为一个空想和幻想。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徐默这时候起身,对面村妇不解,问:“怎么不一样了?”
“因为,我来了。”
徐默说完,看准方向,一跃而起,御风飞行。
那姿态,飘然若仙,看呆了众多村民。
相婴也是急忙跟上。
飞的,自然比走的要快,即便对方骑马,也远不及徐默的速度。
便见前面有一道木栏围墙,绵延得有三五里,如同一道隔离带,将前面山谷一分为二。
此处,是三清弟子抵御牲人进攻的防线。
村民说,牲人一年会来攻一次,每次,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可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徐默理解,要么,是剩余的三清门人里也有高手,让敌人十分忌惮,要么,就是牲人那边故意让这边休养生息,可以持续的割韭菜。
不然,根本没有必要搞成现在这种拉锯战。
但无论具体是什么原因,徐默都不想管。
他来了,无论之前是什么规矩,都得推翻,然后,按照他的规矩来。
徐默要去三清山,那牲人要么退走,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