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镇恶一开始就远离人群，带着毒气的他不敢过去。

敢靠近的他的，这里只有邱正翼。

看着走过来的邱正翼，肖镇恶心中也依然心情复杂。

那是姐姐自己的选择，姐姐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美好，明明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谁也想不到，这份美好，需要用生命来换取。

肖镇恶不知道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的存在，但他不止一次询问上天，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不公平了。

明明他们想要的，他们渴求的，只是那微不足道，小的不能再小的愿望。

可是没有人可以回答肖镇恶，每个人光是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明明心里清楚，可是肖镇恶看着邱正翼，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他还是留在了这里，肖镇恶，还有话相对邱正翼说。

邱正翼没事人一样，探入毒气之中，站在肖镇恶面前，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季成也好，肖镇恶也罢，他们终不过也只是一个少年，却不得不在乱世之下，担起比自己肩膀大得多的，沉重的责任。

邱正翼看着肖镇恶，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自己曾经爱人的影子，可是他们甚至不是亲生姐弟，肖镇恶的身上，看不到半点肖乖寿……

“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邱正翼和肖镇恶是一同到达战场的，但是也只是半路遇见，来的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

肖镇恶现在看到邱正翼的脸就烦，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了邱正翼：“离这里不远，在遇见你的地方。”

“是吗……”

“嗯，姐姐或许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她以前对我说过，遇见你的那一天，是她生命重新开始的时间，所以她死后，想要留在那里。”

肖镇恶说这话的时候，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稍微有了一些缓和，回忆着以前，面上是数不尽的，小小的幸福。

可是那些幸福，只留存与记忆之中，或许几十年过去，连肖镇恶自己都会忘记，肖镇恶不想这样，他希望，这些记忆，可以永远清晰。

话锋一转，肖镇恶依然对邱正翼冷嘲热讽：“我倒是没有想到，给姐姐报仇的机会，明明就在眼前，你却为了你所谓的大义放走了仇人。现在的局面你可满意？你最爱的学生也跟着去了魔界，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也是死在哪里。”

“这是我的选择。”邱正翼并没有愤怒，淡淡的说着，陈述事实。

可这些事实，在肖镇恶的耳中，确实那样的刺耳，他逼近邱正翼，几乎脸贴着脸，愤怒让他周围的毒气越发的浓厚：“你总是这样！归根结底，姐姐当初的死，也是因为你这样的话才选择了这样的结果！你想用自己的命换姐姐的命，就不应该那样去说！你明明有办法，让姐姐活下去的！姐姐的死，你到底是脱不了干系的！”

邱正翼有自己的大义，哪怕为世人不齿，遭万般唾弃。

同样的，肖镇恶也有着自己的愿望，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甚至漠视其他人的性命，邱正翼是肖乖寿生命中的光，肖乖寿对于肖镇恶而言，同样如此。

如今，肖镇恶的光熄灭了，黑暗之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邱正翼明白，也不打算去改变肖镇恶的想法，她闭上眼睛：“很难以原谅吧。”

“你说呢？”

“呵……”邱正翼转身，“没有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会偿还的，也会去见她，但不是现在。”

肖镇恶的情绪愈加的激动，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裳：“那不是当然的么！邱正翼，你听好了！等把这些恶魔全部杀死，跟我去姐姐的坟前，与我一战！”面对邱正翼，肖镇恶的逻辑很混乱，连话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