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阁老看到宁亲王这般为卫成泽遮掩不由得不着痕迹地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要知道如果太子真的出事，那么席间所有和太子接触过的人都要会被盘查，他也不例外。到时候卫成泽私自进宫，以及勾结陷害皇上的罪名可就是全了！

感受到方阁老的目光的周衍，忙拿起手中的酒杯向他致意。

“衍儿从小被朕惯坏了，还望阁老不要见怪，劳烦卫大人跑一趟。”光熙帝看着正襟危坐的方阁老笑道。

“皇上这样说，可是折煞了他的福分，能得宁亲王赏识，求之不得！”方阁老拱手说到。

周鉴看着这副君臣和乐的场面不由低头冷笑了下，这个方阁老倒是从始至终都备受父皇的宠爱，如若太子没有以方家为首的文人们的支持，那他还拿什么跟他斗！就凭成国公府的那群废物吗？

想到这里，周鉴不由得朝坐在皇上下首的太子看去，只见他正在低声和太子妃说着什么，太子妃低首浅笑，两个人看上去恩爱极了。

哼，不过装样子罢了，谁不知道父皇最最希望他们都夫妻和谐的，这个太子做面子倒是做的足。

不过周鉴不知道的是，看着平淡如常的两个人，此时却在说着关于生死存亡的事情。

方燕君怎么也没有想到，祖父竟然让祖母利用更衣的机会和自己说一定要阻止太子进献冰山雪莲，可是这个冰山雪莲明明没有问题！自己在收到卫府递过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让人去查看了冰山雪莲，没有看出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可是如今如果连祖父都这样说的话，那她就一定得阻止了。

“过一会太医很快就会呈上来了，你现在说不能进献，你不觉得说的太晚了吗？”太子面带微笑地咬牙切齿道。

“臣妾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我们万万不能冒这个险。”方燕君小声说到。她本想说是祖父收到的消息，但是现在尚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何去何从，如果此时把祖父牵扯进来，那就是把方家牵扯进来，所以临到嘴边的话，她默默地改成了是自己收到的消息。

太子不由得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的眉间划过一丝暴戾，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除了周鉴，恐怕就没别人了，太子强忍着自己憎恨的情绪向周鉴看去，果然看到他正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

果然是他干的！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太子瞪着肃王周鉴只觉得睚眦欲裂，而一直观察太子的周鉴自也是感觉到太子对自己的敌意！但是那又怎么样，自己又不怕他！

周鉴想到这里还举起酒杯向太子遥遥举杯，方燕君看着身边青筋暴露的太子，忙一把按住他，轻轻地冲他摇了摇头。

不说这是除夕家宴，就算是平日里，如果太子无故向皇上宠爱的肃王发难，恐怕都会被训斥。

太子到底是深受方鸿恩的教导多年，他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下去，现在还不是发怒的时候，关键是待会怎么揭穿天山雪莲有问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