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去找人把老爷寻回来!”娄夫人看着还是冥顽不灵的儿子,索性不再和他说,只是到门口,叫人去找娄大人。
娄云忱看着母亲这样的态度,倒是坐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颓废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会地,不会的。”
娄夫人看这样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愤怒,她紧紧地抿着嘴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只等娄大人回来以后再做打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娄大人就行色匆匆地赶回家:“什么事,催的这样急?我地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
娄大人进了屋子以后,看着娄夫人不满地抱怨道。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坐在一边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儿子,还有抿嘴不言的夫人,难道是娄云忱惹了什么麻烦不成?
娄大人想着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娄夫人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
她忙上前将娄云忱说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想来是卫家攀上了肃王府的高枝,怕传出退亲不好的名声,所以才让云忱来和我们说,让我们提出退亲。”
娄夫人说的话到不是没有道理,娄大人越听脸色越深沉,他从来没有想到和卫家的婚事还有变动,虽然娄夫人的猜测有道理,但是倘若真的是肃王看中了卫宛的话,这门婚事是绝对定不得的。
如今在朝廷里,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得罪肃王,唯恐一个不顺眼就被他整治了,如果真的是肃王看中卫府的话,那这门婚事又他们来退也无妨。但是,如若不是的话……
“云忱,你将那晚上你看到的事情再说一遍!”娄大人沉思再三以后缓缓地问到。
娄云忱看着父亲的神色,倒是不敢耽搁,一五一十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娄大人一听就听出了里边的不对劲。
“你说你那日是被吕家的公子拉去的?”娄大人突然打断娄云忱问到。
娄云忱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他平日里一向和吕家的公子交好,父亲也是知道的,难道是这里怵了什么问题不成?
娄大人不由得想到一件事,要说这个花灯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偏偏娄云忱就会正好碰上肃王和卫宛呢?而且恰恰是看到这一段……
真的有那么巧吗?世间的事,难不成真的有这样的巧合不成?
“父亲怎么了?”娄云忱看着眉头紧锁的娄大人疑惑地问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很巧而已。”娄大人眉头紧锁着说到。
在一边的娄夫人这会子也听出不对劲了,怎么就那么巧呢?如果是有人可以安排呢?那么有谁能指挥的动九门提督的儿子,娄夫人想着不由得脸色一白,她抬头看了娄大人一眼,只见他也满脸古怪地看着自己。
娄大人和娄夫人夫妻两个人夫妻那么多年,自然是知晓对方地心意,他们都从对方地眼里看到了惊骇,难不成肃王竟然是用这样委婉的方式,劝他们退亲不成?
一旁的娄云忱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父亲和母亲,不由得心下暗自奇怪,但是也仅限奇怪而已。
“既然这门婚事不成,云忱,明日你就随我去卫家退亲吧!”娄大人压下眼底的惊疑,不管怎么样,主动退亲总是没错的。
现在不管卫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他们攀上了肃王府却是真真实实的,既然这样他们娄家就没有不退的道理,毕竟娄大人从一个小小的知县到了现在的位置,凭的可全是他的审时度势。
娄云忱听着娄大人的决定,不由得黯然神伤。虽然他回来是和母亲说退亲的,但是他心里却还是有一丝丝的小期盼,希望母亲能够回绝这件事情,那么自己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不惜伤害自家的名声,也答应了这样的请求。难道就因为对方是肃王吗?
是啊!他们只是小小的官宦人家,又拿什么能和高高在上的肃王作对呢!
“儿子知道了!”想到这些以后,娄云忱神色黯然地说完便告退了。
“云忱!”娄夫人看着他伤感的面孔,想安慰一下他,忙出声叫道。
娄大人见状赶紧一把拦住娄夫人,皱着眉头:“让他自己静一静,咱们总不能为了一门亲事,堵上娄家的前途。”
娄夫人闻言才算罢,只是儿子到底是她的心头肉,看着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心疼的说到:“也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孽,竟然遇到这样的事?”
娄大人闻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朝廷的局势错综复杂,恐怕肃王真的有此意的话,看到的恐怕也是卫家背后的势力……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还是不要与卫家结亲了,别最后亲家没有结成,反而成了冤家。
……
徐金珠今日一直没有出门,她自然也是听到了主院的动静,她幻想着卫宛和肃王被抓包的场景,眼睛里幽幽泛着诡谲的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连碗里的冷掉的茶水都生出异常美妙的滋味。
“人呢?都死哪去了?难道不知道给我换热茶吗?”徐金珠连续喝了好几口冷茶后,冷冷地问到。
现如今虽然是过了年,但是天儿依旧是很冷,这热茶要时刻放在炭炉子上温着,以备卫家的主子们随时解渴。只是饶是最上好的银丝碳在内室中燃久了,也会令人胸闷不畅。
所以这碳火炉子须得放在通风的厅里,但是内室里摆放的茶水却是每过三刻钟就得一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伺候的人也参差不齐的。徐金珠看着手里的青釉荷叶形盖瓷罐,冷冷地问到。
有小丫鬟听到徐金珠的声音赶紧上前,去内室靠北墙放置的一整套粉彩茶壶茶蛊的长条矮几旁,倒了一茶蛊水回来。
徐金珠接过来喝了,却被烫的跳脚起来,服侍她的小丫鬟见状赶紧跪下求饶,要知道表姑娘可是向来得理不饶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