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谨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柳如儿在盯着自己看，可是她的目光转向柳如儿的时候，对方分明眼神不在她身上。卫谨压下心里的怪异之感，随着母亲进了大殿。

连谷恭恭敬敬地拜完佛刚出门就和进来的卫家人打了一个正面，她虽然很想和卫谨说小心柳家，但是她看着站在大点门口不远处的柳如儿，只能匆匆地和卫家人见礼后就走了。

“这个姑娘是哪家的？看着倒是乖巧的很。”傅氏看着连谷瘦削的背影，不由得好奇地问到。因为身体的缘故，她向来很少出门应酬，反而不如卫谨认识的人多。

“盐运司副使连大人的女儿。”卫谨轻声说到。

傅氏闻言不由得诧异地看了卫谨一眼，平日里这些小姑娘虽然交好，但是除了相熟地人家，卫谨很少会主动记住对方的来历，怎么对连家的这个小姑娘这么在意。

“太太，我看咱们还是先上香吧，待会子弘一法师还会再大殿里讲解佛经呢，要是去晚了，咱们就赶不上了。”孙姨娘上前笑着说到。

这趟出来本来就是孙姨娘提议的，所有的行程她倒是了如指掌，傅氏忙微微颔首，在她的带领下，卫家的众人依次地上前拜佛。

等卫家众人上完香到达度母殿的时候，正正好赶上弘一法师的传道，看着她们过来，早有小沙弥领了她们到相应的座位上。

卫谨悄悄地向前打量只见坐在最前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年轻的姑娘都是靠在一侧或者后边，这一打量不要紧，她竟然看到柳如儿竟然也在大殿里，而且正在阴森森地盯着她。

卫谨不知道怎么地，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她再抬头看向柳如儿的时候，对方已经转了眼神，不再看她了。

“姑娘，怎么了？你冷吗？”坐在卫谨身后的绿凝看着她搓手臂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地问到。

卫谨自从上次风寒以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如今天气虽然转暖，但是现在的度母殿到底是大开大门，虽然有阳光，但是到底是冷地。

“没关系。”卫谨忙小声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绿凝见状便不再说什么，此时弘一法师已经开始传道：“是心作佛，是心是佛，直指人心者，犹当逊其奇特。即念念佛，即念成佛，历劫修证者……”

一时间大殿里鸦雀无声，大家似乎有所悟，又似乎苦解其意，弘一法师到底是知道平日里这些夫人小姐们都是被圈在家里的，有时候佛学上的讲解，也不过是明智，最终还是靠自己了悟的。

前世的时候，逢了大难，那时候的卫谨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是自己要遭受那样的磨砺，她曾自己跑到江州最大的寺庙潜心礼佛，后来要不是大表哥的阻拦，恐怕她已经削发为尼了……

所以现在听弘一法师讲解，她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可是在她身边坐跪着的卫宛却没有这份子沉稳的心性，不一会便坐不住了！

她看着身边听的津津有味的卫谨不由得在心里嘀咕：“真是装模做样，以前也就罢了，还能得人家一个高僧的赞扬，现在这副样子又是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