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竟然说你爱我?”冷九溟冷冷地笑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冽的弧度,就连他自己也辨不明那是自嘲还是对花无影那荒谬的话而嘲弄,他往后退了几小步,与花无影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曾经,两个人隔着那样的距离还有让人羡慕的师徒之情,而如今,仅仅隔着这几步的距离,便如同隔了万水千山难以靠近。
“我早就该知道,此刻说出来你定然不会信我。”花无影扬起了嘴角,却半点笑意都没有,“我本不该说,更不该在此时此地说,可是我怕我不说,我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花无影的后半句话既轻慢又缓和,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说给冷九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明白自己对冷九溟的情意,也明白自己现下的处境,可是脑中越是清晰,心里的便越是翻涌难平。
可是我怕我不说,我便再也没有机会说了。这句话冷九溟终究还是听进去了,不管他对于花无影此时说她爱他是怎么想的,他在听到她说“便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霎时间醒觉过来。
她如何那是她的是,他杀了她曾扬言最爱的雁南飞她恨不恨他,她又为何此时说她爱他也是她的事,而他不能让她死,不能让她因为江宛媚给她灌的药性不能解除而死。
他就是要让她活着,不管她对他是爱还是恨,他就是不能眼睁睁放着她不管。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爱意,就算是她想要杀他也好,她出于嘲弄讽刺说她爱自己也好,冷九溟都必须要她活着。
“我不会让你死,尽管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冷九溟的目光紧紧锁在花无影的脸上,他说她说爱他不信,说得那样的认真笃定,就像他说他不会让她死那么认真笃定一样。
他不信她,他不信她对他的爱意。这个世上谁不信她花无影都可以接受,都可以不在乎,可独独对冷九溟不行,因为在乎,因为深爱,所以不行!
囚室内的每一丝气流里都是紧绷的,双方不再是怒喝相对,可这平平淡淡的话却让彼此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花无影听了冷九溟不让她死的承诺,阴沉的脸色却没有改变,她的身上萦绕着江宛媚给她灌下的寻欢酒的气味,那惑人的淡淡药酒香和那体内逐渐升温的热度伴随着花无影的怒火一起狠狠焚烧。
“你不信我对你的情意,却也不愿让我死,你把我当成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了除了体内的药性自欺欺人说我爱你?!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为了苟活在利用你?!我花无影在你的眼里就是如此的不堪?!”
“就我这样如此不堪的人你还要救?甚至为了救我不惜搭上你自己?你冷九溟身边有的是爱你的人,更有的是为你发疯为你发狂的人,可我花无影不是!我不值得你如此委曲求全!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