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哭什么,刚才不是说恨不得他立即就去死吗?说得跟真的一样,也难过庄非鱼脸色那么难看。”允王冷哼一声,冷笑着嘲讽道。
庄梦蝶就这样任由允王揪着她的长发,毫不反抗,而事实是此刻虚弱的她也无力去反抗。即便御医的伤药再好,她一身的鞭伤还是火辣辣地疼痛。
滑落脸颊的泪水下庄梦蝶的下颌汇成了水珠,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黄灿灿的御被上。庄梦蝶什么也没有说,就连眼珠子也没动一下,就好像允王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梦蝶,还记得本王问过你,天璇国的女皇之位和庄非鱼,你做何选择。看样子,你是选择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势,你果然没有让舅舅失望。”允王说着,放开了庄梦蝶的头发。
庄梦蝶又用力咳嗽了几声,才勉强靠到背后的被褥上,双手一抹眼泪哭诉道:“舅舅昨夜这一顿鞭子,梦蝶怕是又要少活个七、八年了。梦蝶这身子本就落下了病根,难以像正常人这般寿终正寝,如今,怕也是没几年好活了罢。”
允王定定地看着庄梦蝶,对她的话将信将疑,莫非,她不是为自己气走了庄非鱼而哭,而是为了自己的病情?
“舅舅,在梦蝶昏迷之时,御医可是说了什么?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舅舅莫要瞒我。”看到允王看着自己那将信将疑的眼神,庄梦蝶突然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往允王的方向凑近了一点,一脸认真地问道,她认真的神色里,还带着几分急切和紧张。
“梦蝶,不要多想,你不过是染了风寒,又受了些皮外伤罢了,舅舅找来的两个御医医术了得,你只管好好养伤,只要你想,这天璇国的女皇之位,你自然会比你母皇坐得长久。”允王意味深长地伸手替庄梦蝶顺了顺她的后背,让她咳嗽的时候能够好过一些。
“如此,便有劳舅舅费心了。”庄梦蝶又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的向允王道谢。
“你我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了,说话何需如此见外?若要见外,本王还需向女皇陛下行下跪之礼才是。”允王说得热络,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见得好看。
“舅舅说得是。”庄梦蝶露出了一丝笑,连忙说道。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那梦蝶如实告诉舅舅,你方才说的恨不得庄非鱼去死,可是发自真心?还是说,梦蝶只是在担心庄非鱼的安危,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赶他走?”允王俯身逼近庄梦蝶,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
庄梦蝶心头一震,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半分,她用力咳嗽了几声后,咬了咬道:“我恨他。”
“当真?”允王一挑眉,站直了身子继续道:“你若是当真恨他,当真想要他死,你我联手,想要庄非鱼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允王的语气十分平和,说起要一个人的命,就像是在谈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但庄梦蝶还是从他平和,甚至还有一丝作为长辈的慈蔼面容中,窥出了他对她的试探。
“我恨他,是他先抛弃了我,让我一个人在风雪中白白等了一个晚上。”庄梦蝶的眼泪已经止住,此刻她的脸上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