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点头,“的确如此,祖孙俩自然比师徒要亲的多,那是不一样的羁绊。”
扁诞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听到此处,就知我是不可能拿师傅的这个小徒弟做挡箭牌了,本想一走了之,却听我师傅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收那小子为徒’,话题是我,我当然就想听一个所以然咯,于是我就做起了趴墙小人,紧接着就让我听到一句忍俊不禁且诧异的话。”
程青问道:“什么话?”
扁诞道:“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发生关系却不给人家名分,你这样和负心汉又有什么区别’,听到这话你有何感情?”说完认真的看着程青。
程青努努嘴,认真想了一下下,说道:“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啊!我的夫君可真聪明。”
扁诞引导道:“你再想想说这话的人那时仅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你又是什么想法?”
程青这才注意到一个细节,是啊,一个孩子就有如此的见识和聪慧,当真是闻所未闻。
程青哑然了,她在那个年龄应该还在玩泥巴呢,别人却在那个年龄随随便便就说了一句很多人得用几十年才可以得出的验证,并且还是对的。差距真的是不可谓不大啊。
扁诞:“我当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才明白这个我一直没多看几眼的小孩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呢。我听到那早慧的言论心里久久难平,可我那个师傅却是习以为常,骂道‘小混蛋!你懂个屁,我要是给扁小子名分那才是害了他呢’。”扁诞看了看专注又不解的程青,笑道:“我听到这也是疑惑不解,我当时就在想那孩童肯定也是一脸茫然,定要询问,那知他就哦了说一声说道‘我明白了’,他这么一句明白,我就不明白了。”
程青哪里还有心思去担心自己的哥哥和未来的夫君,一脸认真的听着,开口问道:“怎么就明白了?他们说话怎么跟打哑迷似的?”
扁诞道:“可不是吗?我师傅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又历练沧桑,说话深奥些也还正常,可那时候的杨凡才七八岁,只听了他几句话,我便知他聪慧似妖,两个聪明说话,可不就是和打哑谜一样吗?还好我师傅有意考究杨凡,问道,‘哦,那你说说你明白的,让我看看你明白什么,又明白多少’。”
程青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竖起耳朵细听。
扁诞:“就听杨凡有理有据的说,‘一,您是觉得被师门名声所加持的徒弟,会因为虚荣的名利而迟缓甚至阻碍了徒弟的进步;二,您不希望徒弟以您积累的成就为荣,更希望今后能以您教出来的徒弟为荣;三才是最重要的,您害怕您认下徒弟后,您的仇家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这话说完,我那师傅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说的很不错嘛,既然知道我的用意,那为何刚刚还要劝我收他为徒呢?’。”
扁诞顿了下来,看着认真回味的程青,程青道:“好聪明的杨凡,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智慧,甚至连绝大部分大人都不见得能明白前面两层用意。那他后来又是怎么回答的?”
扁诞道:“当时我也想知道杨凡会说什么,他并没有马上作答,想来该是在思考,隔了一会才说道,‘那诞哥,虽然有些心高气傲,却老成持重,心地善良有情有义,尊师重道,关键热衷医术,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我为他抱不平,是因为他不是图名贪利的而,而是一个真心敬爱您的人。’却听我师傅说道,‘人小鬼大,看人倒是蛮有见地,我自然知道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却不能由我造。你也知我教你的手术是多么的惊世骇俗,被世俗不能理解,以他对医术的热衷学会并且明白我的学术自然不成问题,可是保不齐就会被人当成邪门歪道给绑在木架上烧死了去。’我听着手术似乎是很厉害的医术,本想听上一听,可是后面都是师傅考究杨凡的书上功夫的对话,我知没什么可取,便悄然离去了。”
程青:“后来呢?”
扁诞道:“后来我再也未提拜师入门的事情,可心里自始至终将老神医当成自己的师傅,常常用那天的话来鞭策自己,告诫自己,不能以曾经的成就引以傲,该用空杯的心态对待医学。当然,那天之后,我在万竹岛的三个月的生活,也时不时的和那孩子一起玩耍,只是因为学医为重,而且那孩子也并不是很喜欢和别人同处,所以虽有天天见面,却没有多少独处的时机。可就是那段时间的万竹岛相处,磨掉了我的自大和自以为是的骄傲。”
程青道:“那你和小杨凡在岛上有没有什么稀奇有趣的事啊?”
扁诞笑道:“那就多的去了。”
程青道:“快说说,快说说,也让我高兴高兴。”
扁诞笑道:“这个我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不过呢,有一件事始终困惑着我,不知你能不能对我相告一二?”
程青:“这件让你困惑的事情,是不是关于我的?”
扁诞点点头。
程青道:“你问吧!”
扁诞组织了一下语言,支支吾吾道:“你看啊,在这边呢,我和你哥是拜把兄弟,所以也算是你哥哥;在那边呢,我和杨凡是同门师兄,就我这年龄也算是他兄长。我是最希望你们两个亲上加亲的,那样子我就是想不左右逢源都难。只是……以我对杨凡的了解,他好像不是一个淫邪的登徒子啊,那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就成夫妻了?”
程青小脸一红,扭扭捏捏道:“其实吧,说这事情是很难为情的,那日发生那事后我奔回山寨,分分钟想带上弟兄将他杀死了事,可是转念一想,也知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要是死了我却怀孕了,那岂不是自作自受吗?所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