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土堆矗,一快木板插其前。
人这一生,就这么简单。
如果不识文断字,那就更简单了,因为连木牌都印不了你这一生的痕迹。
曈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对程青相求说道:“姐姐!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奶奶说说话?”
程青点头离去。
曈曈抚摸着那无字木牌,低声细语道:“奶奶!我想您了。托您的福,我被一个男人救了,他身上的光很白,您可以放心。他给我起了名字,叫曈曈,还让我随了他姓,所以我以后也是有名字的姑娘了,我叫杨曈曈。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说他要教我识字,会教我习武,我觉得这样很好……”
不知说了多久,曈曈流泪挂笑。
流泪是因为伤心,挂笑是为了让不在的人放心。
望向杨凡的方向,认真寻觅,突然小脸一红,不知所措。好像忍不住诱惑似的又看了好一会,终究是娇艳欲滴的转过了头。
他确实在上厕所,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视力有多好。
“曈曈!”
曈曈:“我在!”
程青:“我们该走了。”
曈曈:“好的。”说着看了看山坡下村庄的方向,立刻脸色大变,焦急道:“村里来了很多坏人,他们杀了好多人,这可怎么办?我们下去救人吧!”
程青打眼看去,莫说坏人,房屋都模糊不清,好奇道:“哪里来的坏人?我连人都看不到。”
曈曈急切道:“真的了,就在那,还有那,那里还有一个追着女人跑。”
程青看看曈曈的眼睛,听她说的煞有介事,倒也信了三分。
急忙喊了一声:“祁樊!有情况!”
祁樊打了一声响哨,腾挪闪跳来到程青面前,不多时,杨凡摸着自己的屁股也来了。
问清状况,祁樊眯眼看去也是满心狐疑,“这么远能看到什么?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曈曈凑近杨凡说了一句话,杨凡立时脸色大变,说道:“走!村里真的有情况!”
程青和祁樊都好奇曈曈说了什么,能让杨凡深信不疑。
杨凡和祁樊两个武功高强,先走一步,程青要顾全现在没有武功的曈曈,徒步而行,不施展武艺。
祁樊:“有血腥味。”
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几户,靠山临水又处两郡交线,其偏僻程度可想而知。
一路走进,但见陈尸百态。
有老人被砍死于田地。
有女人被捅死于井边。
有男人被钉死在树上。
有孩子被挂死在树梢。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看见杨凡和祁樊,高喊几声,举刀呼啦啦砍向二人。
祁樊手起剑过,来人的斗笠从中破开,直挺挺的倒地而亡。
杨凡没好气道:“你说说,为什么坏人一定是这样带着斗笠的形象呢?就不能换个装扮吗?”
祁樊沉吟片刻道:“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坏人,怎么还有脸见人?”
杨凡点点头,“我发现你这人麻烦是麻烦,可是说的话真的是言简意赅啊。”
对话间,又要几人杀来。
杨凡不由分说的冲了上去,掌中到从袖中滑出,手起间便是寒芒,刀落下就是人亡。战斗干净利落,杀人不拖泥带水。
祁樊也不补刀,擦着他们身体,直接飞奔掠过。
没跑多久,后面传来砰砰砰的落地声,却是身后几个斗笠恶人倒地身亡。
祁樊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快的男人。”
杨凡不悦道:“你才是快男。”
祁樊:……什么意思?
村中晒谷场,十几个劲装男子或站或坐,头无斗笠,衣衫不整的将一人围在中间,当中一男人正撕开一个少女的衣裳,上下其手,欲当众驭女,以证其能。
他们身上的纹身暴露在外,是杨凡铭刻在心的仇。
看到杨凡和祁樊的出现,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狰狞以对。
杨凡对祁樊笑道:“人啊,真的是越没什么越喜欢显摆什么,你看这男的,长的五大三粗魁梧挺拔的,你说他那个怎么就这么不挺拔呢?跟一个三岁小孩似的。”
祁樊噗呲一声笑了,说道:“这么紧张的时候,你就不能看正经的地方说正经的话吗?你去逗一个小孩子干嘛?等一下他要是哭了,你可有糖可以医他?”
杨凡:“这种禽兽我还会医他?我一巴掌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