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敞亮是有的，却不是因为自己又耍了流氓，而是我天天辛苦修炼，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可以越级杀敌了，没想到还是需要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才能获胜，这才是我心里犯堵的原因。”

祁樊宽慰道：“特级本来就是鸿沟，你能三刀换一刀，已经很成功了。如果跳过特级这一层次，你越级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杨凡只是笑了笑，却也没那么乐观。

三刀换一刀不假。可若是没软猬甲，刀刀都要他的命；而他的一刀，只是伤到了无足轻重的地方。

而且晋升特级，完全可说是长征二万五千里，光是那门槛都可说的上是三过鸭绿江了。

祁樊道：“我有一个疑问，不吐不快。”

杨凡：“随地吐痰，罚款一百。”

祁樊不为杨凡的玩笑所动，事实上也真没听懂这玩笑，问道：“曈曈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可以让你想都不想就往村里跑啊。”

杨凡道：“她说芭蕉叶擦屁股，会痒。”说着杨凡还下意识的抓了抓屁股蛋子。

祁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成为……等等，上厕所，眼神好，芭蕉叶，屁股痒。

和程青一起尾随而来的曈曈，正闻其言，“哎呀”一声捂着脸，羞的蹲下了身。

程青看了看杨凡，又看了看曈曈，无奈摇头。爱上了你的容颜，就要接受你招蜂引蝶。

一把大火，烧光了小村。

躺在烈火的村民那里会想到，是他们合力要牺牲掉的少女，辛苦奔回只为救他们一命，辛辛苦苦捡柴抱木更是为了不让他们暴尸荒野。

杨凡有一个好奇，为何别人见得人肉汤却反应平常呢？为什么只有自己觉得难受呢？

杨凡终究是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看见这人肉席，反应如此平常？”

祁樊答：“司空见惯，自然不耿耿于怀。”

杨凡大声道：“这是人啊，怎么可以不耿耿于怀，怎么可以反应如此平淡？”

祁樊道：“朱朝最少有两千万人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中，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被饿死，事实上，在国与国的战争中，牧辰国的人就常常将人当成粮食充饥，甚至在很多次战争中，朱朝也有过这种例子，只是他们最起码会给人留了一副骨架罢了。这不仅仅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程青挽着杨凡的胳膊安慰道：“不要自己憋坏身体。”

曈曈的话更是惊人，“小时候奶奶就告诫我，女人不要总是抛头露面，说那样容易被恶人盯上，她说恶人喜欢劫持女人，一为繁衍，二是当粮。”

杨凡抛出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被人逼到绝境，生存无望，而我死在你们之前，你们会为了活下去而吃我吗？”

祁樊想了想道：“我会吃了你，然后为你报仇，然后……”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曈曈笃定道：“我会选择和你一起死。”

杨凡看着程青，期待回答。

程青不答反问，“没有孩子我会和你死，可如果那时候你的肉可以成为孩子的救命稻草呢？你会不会怪我吃你？”

灵魂拷问，拷问灵魂。

杨凡深吸了一口气，内心陷入魔障，想道：“武侠武侠，看来有武不一定就是侠的世界，越是注重力量而忽略了知识，错误的想法和思想就越会挥之不散。”

土地在少数人手里，得不到合理利用，知识传播途径少，生产力低下，农作物产量不高，天灾不断，战争不息，这才是每段封建历史、每个武侠真实的背景。善良的美好的永远存在，可做恶的永远比行善的多。就是因为坏人多，所以善良才更美好。

吃人或许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可如果整个时代对这行为是麻木的，那这时代就错了。

杨凡看着熊熊烈火，就像看着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苍生一般，心里生出无边的壮志豪情：“我可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可我一定要影响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好听的土味山歌。声音轻快明亮，音色调皮欢快。

“乞丐多，少林光，天机神断不能赊；双修剑，雷门火，西域唐门相爱色；五毒诡，神农鼎，修罗武神在牧辰。”

众人四顾寻人，却不见其面。

“你们在找老道吗？”

众人抬头，却是一个衣衫褴褛，挂着古币的老道坐在树叉上。

他身材消瘦却神情矍铄，头发凌乱却目光炯炯，脸上不干不净，笑容却和蔼可亲，似乎有种别样的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