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居然——！

苏半夏抬起冷眸。

“他废了你，是吗？”

耶律尧轻嗯了声，“是。”

回答得言简意赅，似乎他早已经看透了生死。

他当初在番地，的确成了废人。

回了大漠后，大漠王震怒，巫医用了千百种办法，才将他给救了回来。

再到后来。

也不知巫医从哪儿得了个邪方，可以彻底地治好他。

在恢复之后，他身体不仅仅能抗毒，还比以前更强健。但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必须喝血！

而且是新鲜血液！

如果没有，他就会变成一头怪物！

这些耶律尧虽然没有真的说出来，但是以苏半夏的医术，也能猜测到大概。

她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就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至极！

“当初我教导你的那些话，你都记进狗肚子里了吗？是你自己要做错事，是你要自作自受，也是你要逼着我去恨你！”

“一步错，步步错，这些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为什么就不听，为什么！”

说着说着，苏半夏的声音里多了几许哭腔，眼睛也红了。

她真的好恨！

恨她这个性子倔强的弟弟，为什么就不听话，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耶律尧却是笑了。

多久了啊。

她都没有这样凶过他，打过他。

这一巴掌，他可真是惦记好久了。

似乎是不解恨，苏半夏又给了他一巴掌，耶律尧没有阻拦，就这样任由着她。

“你打吧，打死我都可以。”

苏半夏动作一停，抬起猩红的眸子瞪着他。

“你以为我会心疼，然后不舍得杀了你吗？”

耶律尧扯了扯唇，抬手拭了拭她眼角泪水，“怎么会呢？我回来就是为了帮你杀了轩辕复，然后再让你亲自结果了我。”

说着，耶律尧还拿出了袖口里的弯刀，递给了她。

“来吧，就是现在。”

言罢，他便闭上了眼。

布满狰狞伤口的脸上，居然还浮现起了淡笑来。

就好像，在成了废人后那么多的日夜里，从记恨燕绥，再到后来的释怀，备受了折磨这么久后。

他终于释怀了！

如耶律尧猜测的那般，他闭上眼睛后，苏半夏很快就接过了那把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