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万万不可!”戚景通摇着头说道,“今日大人有盐坊可盈利,可以从中拿出钱来补贴,但是以后呢?难道大人要养这三百人一辈子?就算大人家大业大,可以养他们一辈子,但是等以后人数多了呢,三千人呢,三万人呢?”
张鹤龄愣住了,回道:“这个,我还没想那么多,你的意思呢?”
戚景通说道:“在下和王先生商议过,决定每隔三日便带兵进山狩猎,一来可以猎取一些野味,改善新兵们伙食,二来,一些兵法和作战习惯可以从中得到锻炼。”
“嗯,这个主意好!”张鹤龄心道,又省钱又有效,是个人才!
“只是兵部只给蟒卫配备了短刀,没有弓箭,所以下官斗胆请大人给兵部下个条子,下官好去讨些弓箭回来。”戚景通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而且,这佩刀也不是好刀。”
张鹤龄一听,怒道:“兵部这群王八羔子,竟然不给老子的兵配弓箭,还给配劣质刀,你去备马,现在就跟我去兵部讨个说法!”
兵部大堂,兵部尚书马文升正在悠闲地喝茶,他这一生功勋显着,先后辅助代宗、英宗、宪宗和现在的弘治皇帝,已是四朝元老,当世有君子之美称,就连皇上见了,也要敬自己三分,这一辈子还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嚣张,人活到这个份上,也挺知足了。
正悠闲自得之际,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马文升不悦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影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道:“马大人好雅兴,本侯不请自来,找马大人讨杯茶喝。”
马文升抬头一看,见来人是张鹤龄,然后又看到张鹤龄身后,一名书吏跌跌撞撞跟了进来,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
“原来是寿宁侯大驾光临,来人,上茶!”马文升很淡定,这样的人自己见的多了,“不知寿宁侯来兵部有什么事吗?”
张鹤龄见状,便开门见山了:“马大人,本侯奉旨组建蟒卫都指挥使司,为的是保护东宫安危,但是兵部为何处处阻挠?”
马文升淡淡地回道:“组件蟒卫的事,兵部自然是全权配合,寿宁侯何出此言?”
张鹤龄招了招手,身后的戚景通将随身携带的几把佩刀递过来,张鹤龄一甩手摔在地上,问道:“为何给我的兵都是劣质的短刀?”
马文升仍然稳如泰山,说道:“近来鞑靼部落一直频繁出没,边关战事吃紧,自然是以边关的将士为先,寿宁侯组建蟒卫,尚在练兵期间,将就一下吧。”
张鹤龄继续说道:“边关战事吃紧倒情有可原,可内地呢,单说东厂和锦衣卫麾下至少十万人,为何配备的都是精良刀剑?十万人手都能供应,为何我这区区三百人便是破铜烂铁?”
“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东厂更是陛下直属机构,自然也要优先供应的。”
张鹤龄拉下脸来,说道:“说到底,我们蟒卫便是后娘养的?”
马文升理屈词穷,争辩不过,干脆也拉下脸来,说道:“兵部资源有限,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若是寿宁侯不满意老夫的做法,大可去陛下面前告上一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就算到了御前,老夫还是这几句话!”
看到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张鹤龄反而笑了,说道:“你马文升是四朝元老,享有君子之名,我告不动你,但是最近天干物躁,小心家中失火!”
马文升怒道:“寿宁侯,你敢威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