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道:“臣对这治病的法子有三分把握,其余的,要看蒋太医的药,如果药效对症,把握还能更大。”
弘治皇帝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仙游公主生命垂危,让张鹤龄试一试也无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薨字,如果不去试的话,那肯定是薨了。
但是张鹤龄没有动,而是继续问道:“救治之前,臣还要请问陛下一件事情。”
“卿家请讲。”
张鹤龄想了想喜来乐的原话,问道:“请问陛下,要命还是要脸。”
弘治皇帝脸拉下来,问道:“卿家此言何意?”
见陛下脸色难看,张鹤龄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说道:“如果陛下要脸,那就请为公主准备后事。”
“你敢戏弄与朕?”弘治皇帝强忍心中怒火没有发作。
“不敢,”张鹤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说,当年喜来乐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这么说准没错,“微臣不敢拿陛下的脸面开玩笑,但是,更不敢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想要公主活命,须剑走偏锋,这药材倒还罢了,关键是,病人需脱衣问药,所以方才问陛下要脸还是要命。”
“脱衣问药?”弘治皇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低声说道,“你可知,你方才所说,已经犯了杀头的罪!”
事到如今,张鹤龄已经是骑虎难下,但是自己已经趟进这池浑水,便没有退路了,于是说道:“臣有言在先,臣只是从古籍中读到过这种法子,至于能不能成,臣不敢保证。”
弘治皇帝摒弃众人,只留了太皇太后和张皇后在此,两位娘娘一听说张鹤龄建议脱衣问药,顿时变了脸色,太皇太后说道:“张鹤龄,你可考虑好了,如果能医好,陛下自会封赏,如果你凭空玷污了仙游公主的清白之身,做出有损皇家威名之事,这罪名可就大了。”
张皇后也问道:“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张鹤龄一咬牙,说道:“陛下,两位娘娘,救人要紧啊!不管成与不成,但凡还有一线希望,总要试一试吧?”
弘治皇帝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半晌,说道:“来人,传旨!”
秉笔太监萧敬上前,弘治皇帝说道:“寿宁侯张鹤龄,炼制精盐、救驾皇子、重挫白莲教,忠贞贤良,乃朝廷栋梁之才,今日将仙游公主许配张鹤龄为妻,昭告天下,大抵如此,去拟旨吧。”
张鹤龄一脸懵逼,自己是来救人的啊,怎么突然就成驸马了?
这人要是救不活,自己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若是一般人,原配故去还能续弦,但是驸马可不同,就算你敢续弦,谁敢嫁啊?触怒天颜,一不小心九族尽诛,谁没事吃饱了撑得惹皇上生气玩?
见张鹤龄傻眼了,弘治皇帝脸色更难看,他没给张鹤龄辩解的机会,催促道:“卿家赶紧准备吧,公主生死就看卿家了!”
张皇后也傻眼了,自己这个小弟今年已满二十岁,按理说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早些时候也谈过几门婚事,但是当时的张鹤龄口碑不咋样,根本没人愿意嫁,现如今自己兄弟长了本事,立了大功,正准备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