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随后说道:“奴家的老爷乃是做丝绸生意的,听闻寿宁侯张鹤龄在南山开办娟秀阁,专门招待女子,便过去一看究竟,却见娟秀阁里掌柜和店员都是女子,她们不但抛头露面,有违妇德,还在铺子里给人梳妆,还开设浴池,让女子在铺子里洗浴,实在伤风败俗。”
众人听完,都暗暗摇头,看来这几桩罪名寿宁侯是坐实了,争抢土地也就算了,最多是个打架斗殴,但是引诱女子抛头露面,在当前时代,伤风败俗四个字是跑不了了。
这时候,有宦官来传:“陛下,寿宁侯已至午门,等候召见。”
弘治皇帝一摆手:“传!”
很快,只见张鹤龄身穿暗红色御赐蟒袍,面色冷峻,迈步地来到大殿之上,跪下叩首,口呼万岁。
人群之中,方钰轻哼一声,暗道,今日看你还嚣张几时!
弘治皇帝说道:“卿家免礼,今日有人弹劾你四条罪状,一是垄断精盐,扰乱市场,二是强占土地,聚众围殴,三是大闹兵部,无视法纪,四是引诱妇人,道德败坏,此四条罪状,你可承认?”
张鹤龄说道:“回禀陛下,四条罪状,臣一条也不认!”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方钰说道:“寿宁侯,你做的事,却不敢承认,如今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鹤龄回头看了看他,却笑了,问道:“就是你带头弹劾我吗?”
方钰和张鹤龄对视,心中不免有些胆怯,但是转念一想,今日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说道:“不错,寿宁侯惹得天怒人怨,民生载道,下官身为监察御史,纠察朝廷官吏乃本职也!”
张鹤龄冷笑道:“你们一个个自称清流,为民做主,为民请命,可流民四起的时候,你们在哪?老百姓饿肚子的时候,你们又在哪?这张嘴除了吃饭和弹劾,还会做什么?”
“你,你这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方钰被怼的说不出话,只得向皇上哭诉,“陛下,寿宁侯目无法纪,恶言攻歼臣等,还望陛下给臣等做主啊!”
弘治皇帝也有些头大,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寿宁侯,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是!”张鹤龄向弘治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既然各位御史大人给我安了这么多罪名,那咱们就一条一条说一下!”
张鹤龄转身看向马文升,说道:“马大人,就从兵部开始如何?”
马文升冷着脸没说话,意思是我是君子,不屑跟你对骂。
张鹤龄继续说道:“敢问马大人,当日陛下下旨组建蟒卫,是何原因?”
马文升这才说道:“自然是为了加强东宫的防卫。”
“不错,正是如此,”张鹤龄说道,“东宫太子乃是储君,是我大明朝未来的天子,太子殿下的安危至关重要,所以陛下特意组建蟒卫指挥使司,以加强东宫的防卫,可兵部为何阳奉阴违,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