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依依不舍地说道:“张大人,这到手的战功就不要啦?”
张延龄摇摇头,说道:“这些小毛贼不是重点,本官还要赶到福州有要紧事要办,戚将军,继续前进。”
戚将军抬起手,大声喊道:“列队,出发!”
…………
福建布政使司衙门里,此时灯火通明,在座的有布政使梁广孝、都司指挥使聂志远、提刑按察使赵志成、镇守太监王岚、福州知府陈傅、锦衣卫福州千户所千户纳兰书义,都是各衙门的高层官员,众人正在密谋。
“听闻那个寿宁侯一路搜刮钱财,吃拿卡要,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我当陛下派了个什么人来呢,原来也是个贪财之徒。”
“此人既然贪财,必定难有什么作为,倒是我等多虑了。”
“据京城的线报,寿宁侯张鹤龄原本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自从昌国公薨逝之后,张鹤龄继承爵位,当了家,竟然开了窍,单说他不知从哪学来的炼制精盐之法,就让张家赚了个盆满钵满,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陈傅说道:“不错,此人颇具商业头脑,竟然将那精盐坊开到了福州,眼看盐坊日进斗金,本官这心里也只有羡慕的份。”
“陈大人此言差矣,那盐坊的税赋不是缴纳到福州府了?”
“比起盐坊的收益,那些税赋才有多少银子?再者说了,税赋再多也是要上缴国库的,与本官有何干系?”
“在福州地界,还有陈知府管不了的事?”
“王公公这是明知故问,那盐坊的东家是萧云亭,当朝司礼监萧公公的内侄,本官能碰吗?”
“好了好了,二位大人先不急着聊盐坊的事,还是说说寿宁侯张鹤龄,此人明日就要到了,我等究竟如何是好,还需拿个主意出来。”
“既然此人贪财,便那些钱财出来,自然就万事大吉了。”
“万一贪财只是假象呢?听闻张鹤龄此人历来狡诈,难保不是为了迷惑我等故意为之。”
“如果张鹤龄真的要查,我等也不必手下留情,当初怎么对待郑子纯,如法炮制便可,你说是吧,陈大人?”
陈傅脸色突然变得发绿,说道:“不能换个人吗,为何老是本官出人出力。”
“你那小妾早就对你不忠,此事早已人尽皆知,陈大人还舍不得么?”
“依本官看,此事便这么定了,陈大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本官替你寻一个更漂亮的,补偿你,如何?”
锦衣卫福州千户所千户纳兰书义说道:“明日下官准备一些人手,埋伏在鼎云楼,随时听令。”
“大可不必,他张鹤龄初到此地,还敢对我等动粗不成?”
纳兰书义回道:“只是以备万一。”
“本官不信,他区区一个四品御史,敢对朝廷二品大员动手,莫非是要反了天?”
“大人此言甚是,我等还是商议一下,将此人拿下之后,如何上奏朝廷,兵部、刑部、吏部,还有锦衣卫、东厂的奏报要统一口径,才能混淆视听。”
众人聊到子时才散去,却不知窗外有人一直在偷听,李晨星接连扒了三天墙根,今天终于探听到了有用的消息,急急忙忙回去禀报。
“大人,不好了,那帮孙子要对你不利!”
张鹤龄问道:“你打探到什么了?”
李晨星咽了口唾沫,说道:“他们在密谋,说只要大人到了福州,先设宴款待,探探大人的口风,如果能用银子摆平,便将大人拉下水,如果大人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