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说出这番话便是撕破了脸,桌上各位大人十分震惊,谁也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出手便要见生死。
左布政使梁广孝说道:“张大人的意思是,陈知府利用沈九娘陷害郑子纯?”
张鹤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着在座的众人,慢慢地说道:“恐怕陷害郑子纯的,不止陈知府一人吧?”
梁广孝说道:“张大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不妨明言。”
张鹤龄冷冷地说道:“本官现在怀疑各位大人与郑子纯被害一案有关,请各位配合本官调查。”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梁广孝冷笑道:“难不成张大人是想将我等抓起来审讯一番?”
张鹤龄点点头,说道:“本官正有此意。”
纳兰书义再也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张御史好大的威风!”
突然大门打开,戚景通带着一队人闯进来,直接拔刀相见。
梁广孝看到此番场景,怒道:“张鹤龄,你区区一名四品御史,竟敢对本官无礼,此乃以下犯上,你眼中还有朝廷礼法吗?”
“梁大人此言甚是,那咱们就说说朝廷礼法。”鹤龄站起身,从戚景通手中接过一份绢帛,扬声说道:“本官奉旨南下,代天子出巡福建,梁广孝等一干官员,接旨!”
梁广孝等人面面相觑,但是人家手里真的有圣旨,只得纷纷拜倒在地,口呼万岁,张鹤龄打开圣旨,当场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兹有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鹤龄代朕出巡福建布政使司,总督海防事务,福建布政使司所有官员配合行事。钦哉!”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
张鹤龄说道:“陛下命各位大人配合本官行事,现如今本官怀疑各位大人与郑子纯被害一案有关,只好委屈各位了。”
梁广孝脸色阴沉,说道:“张御史,你真的打算将我等软禁起来?你可曾想过后果?”
纳兰书义怒吼一声:“张鹤龄,你休要猖狂,此地是福州府,不是京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张鹤龄没有答话,而是直接吩咐道:“戚景通,拿人!”
…………
福州卫千户所,千户官夏侯德搂着小妾睡的正酣,却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夏侯德不耐烦地吼道:“外面怎么回事啊!”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撞开,俞元赞带人一行人闯了进来,夏侯德大怒,指着俞元赞说道:“俞百户,你这是要造反吗?”
俞元赞面无表情,说道:“夏侯千户,本官奉佥都御史张大人之令,请你前去调查郑子纯一案,还请千户配合。”
“哪来的什么张大人?”夏侯德问道,“本官是你的上司,你这是以下犯上!”
俞元赞一挥手:“来人,拿下!”
与此同时,锦衣卫福州千户所,朱骥带人将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一干人全部控制住,而且锦衣卫做事雷厉风行,把人抓起来就是一顿毒打,各种刑具往你身上招呼,一夜时间,所有人都已经招供,证词证物搜集的一大堆。
整个夜里,福州府灯火通明,到处是抓人的,各处卫所的中层将士集体反水,指挥使、千户官等重要首领全部被控制住,镇守太监王岚的衙门也被人端了,三司衙门更是群龙无首,所有官员都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