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又到了那啥的季节。
在张鹤龄的辛勤耕耘下,终于有了成果,仙游公主也有了身孕。
弘治皇帝大喜,亲自上门慰问,还从宫里带来大量的补品,各种人参鹿茸,都快把太医院搬空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有两个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张鹤龄感到这辈子值了,以后哪也不去了,就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反正现在赚的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
就在寿宁侯府一片喜庆之时,一名小太监前来传旨,张鹤龄再次被召进宫。
本以为是仙游公主的事,来到奉天殿,却看到弘治皇帝身边还有个人,竟然有些面熟,好像是王恭厂的厂监钱有德。
看来,今日召自己进宫跟王恭厂有关。
弘治皇帝脸色很难看,还带着几分纠结,问道:“你那个门生为何脾气暴躁?”
张鹤龄满脸的疑惑:“哪个门生?”
“王恭厂主事杨怀瑾。”
“这个……”张鹤龄完全搞不清状况,试着问道,“他怎么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把兵部尚书马文升给打了。”
“啊?”
张鹤龄彻底懵了,什么情况?
三言两语之后,张鹤龄明白了,原来是马文升责令王恭厂赶制一批火铳,准备装备边军,但是杨怀瑾却自作主张给否了,说正在加紧研制燧发枪,没有时间和精力。
本来王恭厂是由厂监钱有德主管,杨怀瑾这个主事只是个副手,或者说,钱有德是话事人,杨怀瑾是技术负责,但是钱有德却拗不过杨怀瑾,毕竟人家的后台是寿宁侯,人家就是不听你的,你是敢打还是敢骂?
马文升一听,一个小小的主事,竟敢抗命,这是要反了天啊。于是亲自来到王恭厂,当面将杨怀瑾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没想到,平时文驺驺的杨怀瑾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和马文升对骂起来。
马文升顿时感觉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便动起了手,杨怀瑾开始还忍让一些,后来被打急了,干脆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按理说,马文升三朝老臣,兵部尚书,杨怀瑾一个小小的七品主事,怎么看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但是别忘了,人家是寿宁侯的门生,仅这一条就够嚣张了。
结果就是,包括厂监钱有德在内,在场的大大小小官吏都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杨怀瑾将马文升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这下子,王恭厂算是摊上事了,钱有德被吓的不轻,又不知如何是好,赶忙跑过来告知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听完,也是目瞪口呆,七品主事揍了二品兵部尚书,简直是闻所未闻,但是杨怀瑾此人又是自己钦点的,这么快就将其罢黜,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思来想去,还是把张鹤龄召进宫来,你自己的门生,自己解决吧!
张鹤龄满脸的纠结,杨怀瑾这厮将堂堂兵部尚书给揍了?
这……也太嚣张了吧!
弘治皇帝脸色很奇怪,问道:“是你授意的?”
“陛下,臣冤枉啊!”张鹤龄赶忙解释道,“臣不知情啊!”
“为何杨怀瑾说是听从你的安排?”
张鹤龄脑门直冒冷汗,这个门生把人揍了,还把锅甩到自己头上,这是要欺师灭祖啊!
等一下,好像……
张鹤龄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陛下,臣前段时间确实跟杨怀瑾交待过研制燧发枪的事,但是,臣没有授意他打人啊!”
弘治皇帝问道:“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吧,该怎么办?”
这时候,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拜后说道:“陛下,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
弘治皇帝瞥了张鹤龄一眼,说道:“你看,苦主来了!”
张鹤龄很郁闷,关我啥事啊?
“陛下!”
伴着一声长嚎,马文升以手掩面,跌跌撞撞地进了大殿,伏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弘治皇帝又看了张鹤龄一眼,张鹤龄却是满脸的无辜。
“卿家所为何事?”
“王恭厂主事杨怀瑾,目无法纪,以下犯上,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