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时,两艘帆船向西而行,一直到日落时分,终于看到夷洲岛的真面目。
赵德龙站在船头,看到主将船上打出旗语,立即命人回复,然后调转船头,向南行去。
“胡兄,我们要袭击的第一个目标是黑鱼港,有劳了。”
胡飞面色冷峻,说道:“黑鱼港有大约百人驻守,而且,他们装备有火绳枪,你们只有二十人,算上我这些弟兄,也不过三十几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赵德龙回道:“如何作战,在下自有安排,胡兄只管带人将船看好。”
胡飞很诧异,问道:“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错,这一路上,作战之事,有蟒卫将士负责,胡兄不必参与。”
“你们才二十个人,如何作战?”
“这就不需胡兄费心了。”
胡飞满脸写着不信两个大字,但是看到对方神色坦然,自己肯定是劝不动了,却不知那张鹤龄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人毅然赴死。
罢了罢了,大不了和他们一起赴死,能够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了。
“大约两个时辰可以到达黑鱼镇。”
赵德龙颔首,道:“有劳胡兄了。”
胡飞回了一礼,转身去了后舱。
黑鱼港,月明星稀,驻守的士兵已经入睡,只留下几名哨兵四下游荡。
守卫队长河崎武司走出大营,现在是例行巡视的时间。
哨兵们三三两两,抱着火绳枪,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毕竟在这个地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自打登陆夷洲岛开始,一直没有遇到过稍微像样点的抵抗,偶尔有些明人不识好歹,举着刀枪棍棒冲上前来,但是在火绳枪面前,这些冷兵器是那么的无力。
以前倒是有一伙贼人四下游荡,经常搞偷袭,甚至,他们趁落帆港的守军不备,抢走了飞鳐号,逃到海上去了。
那是一艘很快船,真是不知道落帆港的守军是干什么吃的,竟会让人把船抢走。
倘若那些明人来的是黑鱼港,定将其打得屁滚尿流!
可是,那些人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估计再也不会回来,想要报仇却是没有机会了。
看来,今夜又是无聊的一个夜晚。
听闻臣秀吉阁下打算以夷洲岛为跳板,继续向西,向大明的本土发起攻击,若是能打下大明,扶桑国便可拥有万里江山。
而大明的军队,是那么的羸弱,三万大军,在澎湖岛被丰臣秀吉阁下的舰队全歼,遗憾的是,黑鱼港距离澎湖岛太远,等到自己的队伍赶过去的时候,战役已经结束。
河崎武司只是心中想想,就能感觉到汹涌澎湃,若是能参加这样一场战役,那该是多么的荣幸。
夜色已深,有些哨兵熬不住,找地方睡觉去了,河崎武司也懒得理会,毕竟,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月色是那么的祥和,海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月光,甚至在可以看到一艘船。
船……
等等!
河崎武司拎起一名睡的迷迷糊糊的哨兵,问道:“今晚可有船行动?”
那名哨兵睡得正酣,被打扰了美梦,正待骂上几句,却发现是队长河崎武司,到嘴边的一句八嘎呀路又憋了回去。
“问你话呢,今晚可有船行动?”
“没听说啊。”
“可曾接到其他港口的调兵函?”
“也没有啊!”
大船越来越近,河崎武司突然发现,这艘船好像有些眼熟。
不正是前些时日被明人抢走的那艘飞鳐号吗?
河崎武司竟然有些兴奋,吩咐道:“全员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