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继续问道:“不知英国公今后有何打算?”
张懋也懒得其纠正称谓的问题了,爱叫啥叫啥吧。
“自然是回乡下去,老宅还有几亩薄田,过一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安度晚年罢了。”
张鹤龄笑笑,说道:“英国公一世威名,难道甘愿解甲归田,了此余生?”
张懋苦笑道:“老夫九岁袭父公爵,宪宗皇帝在西苑检阅骑射之时,曾三发连中,受赐金带。如今,为公者五十余载,握兵柄三十年,生平无他艺能,遭逢承平之世,终于有机会带兵出征,最后却落的一败涂地,到头来,荣华富贵皆成了过眼云烟。陛下没有砍我的头,已经是仁至义尽,哪有什么甘愿不甘愿,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
“英国公就不想再领兵马,一展雄姿?”
闻听此言,张懋面色有些不善,说道:“靖海侯休要说笑了,今日到底何事登门,若无他事,请恕老夫无暇接待,慢走不送。”
张鹤龄双眼凝视着张懋,说道:“澎湖岛一战之耻,便不想报了?”
张懋满脸通红,一拳砸在案桌上,怒道:“靖海侯,你一再揭老夫的伤疤,倒底是何用意?”
张鹤龄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与扶桑人距离最近的地方就是夷洲,现如今,在下有权向陛下推荐官员的任命,若是英国公肯来夷洲,届时,想不与扶桑人碰面都难。”
张懋脸色变了几变,原来,张鹤龄今日前来的目的不是看自己笑话,而是招募。
自己的爵位和官职都丢了,只剩下个驸马的空头衔,是回乡苟延残喘,了此余生,还是奔赴夷洲,与扶桑人再决高下!
“靖海侯,你打算给老夫安排个什么身份?”
张鹤龄正色说道:“英国公文韬武略,世人难及项背,若到了夷洲,自然是中军统帅的不二人选。”
张懋闻听此言,面露喜色,问道:“陛下可给你划拨了将士?”
“陛下答应组建靖海卫,便是原来的三千福州卫。”
“可是与扶桑人决战的那三千人?”
“正是。”
“好!”张懋一拍桌子,说道,“我去夷洲!”
出了英国公府,孙虎忍不住问道:“大人,为何选英国公做统帅,他可是扶桑人的手下败将。”
张鹤龄道:“英国公出自武将世家,自幼学习兵法,澎湖岛的失败,主要还是因为他缺少实战经验,而且过于轻敌了,有了上次的教训,日后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况且还有俞元赞从中协助,能不能顶住扶桑人的反扑,就靠这二人了。”
“大人不是还有三百蟒卫吗?”
“蟒卫战斗力虽强,但是人数较少,擅长突袭,上一次便是打了扶桑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打阵地战,人数劣势很难取胜。”
“原来如此,小的明白了。”
张鹤龄回身说道:“我先回府,你去将王守仁和戚景通喊过来。”
王守仁一直坐镇蟒卫暗探的情报工作,一听大人回来了,将手上的事情一股脑交代给李晨星,然后自己快步赶来。
李晨星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为啥只喊你,不喊我?”
戚景通已经到了,张鹤龄招呼两人入座,说道:“今日与你二人有要事相商。”
两人正襟危坐,开始聆听。